的墨绿色翻领毛呢大衣,单手抄兜,很耐心的站在那里等。远处灯火摇曳,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忽明忽暗,周遭的空气都显得冷冷清清的。陈絮心里有些恍惚。
陈絮接过来那杯热饮。喝了一口,甜的。满嘴药味儿。
谢尧亭反过来背对着桌子,与她并排而坐。双手抄在兜里,很放松。长腿舒展开,踩在门前的阶梯上。超市广播在功放一首英文老电影的主题曲,shapeofmyheart。话题自然而然的转到上面。
陈絮:“这个杀手不太冷。”
谢尧亭点点头,“嗯,你看过吗?”
陈絮摇摇头,“没有。不过,我做英语阅读理解的时候,看过电影赏析。还记得那句经典台词。islifealwaysthishard?youareakid.”
谢尧亭隐隐笑了下,接道:“alwayslikethis.”
第10章3-2
2.双桅船。
雨滴稀稀落落的,撞碎在车窗玻璃上。之后越下越大,渐渐细而绵密。
夜雨笼罩下的整座城,像是素描本上的铅笔画。
因为疲倦,又吹了一路的冷风。
谢尧亭没有去父母家送年货。从超市回来直接开到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场。他的头昏沉的厉害,四肢就像灌了铅似的沉重。苍白的脸色甚至泛了点潮红,原本好的差不多的背伤也凑热闹似的,跟发烧一起来势汹汹。
他把车停在车位上。只想赶紧上楼,缩进被子里睡一觉。
电梯门缓缓关上,上行。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座机号。
派出所打来的。
陈絮坐在民警的对面,眼前一片阴湿的水汽。
警察到之前,高利贷公司讨债的人潮已经退去。她从超市做完兼职回去,刚掏出钥匙拧开门,就被一群训练有素的人推搡着一拥而进,站满了整个客厅。
是陈之韧欠了钱。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得知这个地址的。
邻居说,下午她不在的时候,几个丧门星似的的大汉,咣咣咣拍了很久的门。又蹲在楼道里抽了大半天的烟,就是为了等她回来。
后来,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围着陈絮,吞云吐雾的询问陈之韧的下落。
他实在看不过眼,才用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夜深了,值班民警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日光灯明晃晃的,亮在陈絮的头上。雨夜,显得格外清冷。
“这种事情,我们见得多了。那些人讨债的手段层出不穷。砸门砸玻璃,扔鞭炮,雇佣艾滋病人去堵门,敲开门泼屎撒尿呕吐的。我们出警去了现场也没用啊,因为没有任何冲突。”
他的右手不停的转着笔杆,询问:“他们打你了吗?”
陈絮摇摇头,低声回答:“没有。”
“家里丢东西了吗?”
一贫如洗,也没有什么值得人惦记的贵重物品。
陈絮默不作声,相当于否认了。她出来的时候,身上只穿了一件毛衣外套。雨一直没停,气温低得很。她缩着肩膀打了个寒噤。实在是太冷了。
民警侧目,看了陈絮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