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银辉透过金合欢树叶的缝隙照进卧室,来源于熟悉肉体的体温贴上后背,喷洒在耳边的热量挠得提摩西心里一阵阵发痒。内心深处的火焰腾然而起,燃烧着他的躯体与灵魂。
“大人。”软软的吐息还在不自知地火上浇油,“让我证明,好吗?”修长有力的手指绕过强壮的躯干,主动地去解开提摩西领口的绳子。“大人……”呢喃的软语带着些许气声,和室外金合欢树叶的沙沙声糅合在一起,不断地挑衅提摩西忍耐的极限。
一把抓住那煽风点火的手,提摩西用的力量可能有些大,捏得那手的主人都有些痛。不管对方想要把手抽回去的意思,抓得紧紧丝毫不肯放手,“别闹。”带有几分警告意味的话语,却因为说话人的暗哑嗓音而显得不是那么有说服力。
“我没闹。”依旧不改声调的呢喃软语,轻轻地拨动提摩西的心弦。
“那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抓住骨节毕露的手指放在唇边,牙齿咬上指尖,压力下指甲盖被咬得发白。
“嗯。”
闭了闭眼,如同火山般爆发的强烈欲丨望让提摩西再也无法忍耐。捉住对方的手腕,他翻身压倒那主动送上门来的软玉温香,“你是不是想死,嗯?”嘴唇贴上对方的耳朵,热烈地厮磨,沙哑的嗓音满满地染上情丨欲的味道。
“我不想死,大人。”眼睛略微湿润的阿尔瓦,如同小猫咪般柔顺地躺在提摩西身下,他眨了眨眼睛,说话的语气却出奇的平静,“你不会杀了我的吧?”
“你不知道你这样过来有多危险吗?你伤全好了?还是你觉得生命没有意义了?”伸出舌头钻入小猫咪的耳孔,引来那具美好肉体的震颤作为回应,提摩西对此很满意。只要是阿尔瓦的反应,他就很满意。无论是哑着嗓子无力哭喊也好,是轻声低喘顺从迎合也好,是崩溃地大哭说不要,抓伤他的手臂也好……只要身下那个人是阿尔瓦,那些反应是因他而起,他就十分满意。
“大人,我……”用力吞下一口口水,阿尔瓦的喉结动了动,“我不想让你讨厌我。而且,我也不想你误会。”
“误会什么?”提摩西撑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阿尔瓦苍白的脸上覆盖上一层薄红。
“那不是魔法……”阿尔瓦倔强地说。
“什么不是魔法?”提摩西明知故问。
“路西恩说的,因为湮灭之力和吞噬之力……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阿尔瓦眨了眨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虽然经常对你说谎,但是这次是真话。我不是因为魔法,才会想要呆在大人身边。”
“哦,是吗?”提摩西用略显冷淡的语气的回答,好像他根本不在乎阿尔瓦说什么,但是发热发烫的手心,却顺着阿尔瓦的脖子向上,拢住后脑勺,轻轻地按摩对方的头皮。
“大人……”阿尔瓦大着胆子伸出双手,搂住提摩西的脖子,低声的轻唤让提摩西愈发难以自持。“快过来,大人。”
“我就在这里,哪儿也没去啊。”阿尔瓦这样子太可爱了,让天生就有那种爱欺负人的坏心眼提摩西,忍不住想要逗弄低喘的小猫一番。
“别逗我了,大人……”难看地别过头,阿尔瓦干脆用双手捂住了脸,“你难道不……”他说了一半就因为尴尬和羞怯难以说下去。
算起来这还是阿尔瓦第一次这样主动爬床,带着羞怯的盛情邀请难免让阿尔瓦感觉难为情。而提摩西则存了心要逗弄他,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说:“我怎么了?”他退后两步在床上坐直身体,顺便将阿尔瓦也扶了起来,“你如果对我有什么不满,直接告诉我,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玩勾心斗角猜一猜的游戏。我可是很忙的。”
“呃……”突然被呛白了一通的阿尔瓦整个人都懵了,他和提摩西面对面坐在床上,自己还主动脱了衣服邀请,这对他来说已经是足够直白的表达。没想到提摩西这一通呛白,让他当即红了脸,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不想让提摩西以为他是个随便的人,提摩西在床上曾经指责过他的“淫丨乱”让他更加难以开口。明明在被迫的时候,更加难为情的话都说过,等到轮到自己说真心话了,现在却一个字都无法从唇缝中挤压出来。
“对不起,大人。”阿尔瓦垂下眼睑,低声说,“是我不好,我误会了。我这就走,你……你好好休息吧,你的伤还没好。”略带失落地转过身,阿尔瓦伸长手,去取他刚刚脱在床头的长袍,“请你忘记刚刚的事情,当我什么都没有说。”
“你就打算这样糊弄过去?”由于背对着提摩西,阿尔瓦单薄的背部上的蝴蝶骨随着他的动作煽动,那白玉般的背上,殷红的细线组成了神秘的图案。
圣痕。
提摩西记得路西恩是这样说的。
似乎是用来抑制湮灭之力,为了让那强大的力量能够稳定,为了让它不再阿尔瓦的身体里面失控,这个痕迹一直压抑着阿尔瓦的力量。他背上所背负的命运,沉重得几乎耗尽了他的全部精力。看见这图案,提摩西内心不由得一阵阵钝痛。他双手掐住阿尔瓦的腰,在小猫的指尖差点触摸到长袍时,把那具修长柔韧的身躯强行摁在床上。
峰回路转的情况让阿尔瓦迷惘地眨着眼睛,刚刚还拒绝了他的金发男人现在又不让他走。提摩西的心思也太难猜了,虽说提摩西刚刚说了不想玩“猜一猜游戏”,但阿尔瓦发现他自己在提摩西面前,经常是处于一种透明状态。别说猜了,被提摩西看一眼就能够看穿。现在那双似乎能够看穿一切的浅灰色眼睛,正深深地凝视着他。让他的脸颊不可抑制地一阵阵发烫。
“大人……”阿尔瓦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丝颤抖,他微张着嘴唇,轻声低唤,“你……你就不要逗我了。”
“你不怕我会弄伤你吗?”阿尔瓦这个样子,只要是看见的男人,无一不可以为他发狂。提摩西强行忍耐下把身下小猫咪给弄坏的想法,哑着嗓子轻声责怪道,“胆子不小,大半夜的竟然主动爬到我床上来,你就不怕我?”
“怕……”难为情地侧过头,优美的脖颈上,青色的血管在雪白的皮肤下清晰可见。“怕你不要我……”
“哼,你勾人的本事是渐长了。”放开阿尔瓦的腰肢,提摩西略带冷漠地说,“这些是那个叫温莎的教你的吧?关于他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没想到你们还可以混到一起。”
“……”委屈地咬着嘴唇,阿尔瓦不敢去看提摩西,他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回答。如果说不是吧,他就是在说谎,确实他向温莎请教过关于怎样去讨好男人的事情。说是吧,那也并非他的本心,至少从刚刚进门到现在,他都放纵自我,让一切都顺着他内心的真意走。两难之下,阿尔瓦干脆选择了沉默。
“我会做……让你讨厌的……”伸手扣住阿尔瓦的两只手腕,举过头顶,提摩西用的劲有点大,也不怕在上面留下掐痕,小猫咪顺从地接受着他略显粗暴的动作,更加激起提摩西内心的施暴欲,“所有的……你讨厌的……不喜欢的……甚至是比那天让你逃走还要过分的事情,这样,也完全没有关系吗?”
“没关系。”阿尔瓦小声而又坚定地回答,眼睛怔怔地盯着床面。
“哦,原来如此。”提摩西做出一副了然的样子,以略带嘲弄的口气说,“昨天晚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你睡不着觉吗?现在没男人抱你,你睡不着了?真是一只淫丨乱的小猫。”
“我……我不是……”提摩西的指责让阿尔瓦猛地挣扎了一下,却未能挣脱那大手的桎梏,他转过头用湿漉漉的猫眼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我……我不是淫丨乱……我……我只是……只是……”
我只是,喜欢你。
但“喜欢”这个词到了嘴边,阿尔瓦本以为他可以轻易地说出来,但是现在,他发现这个词如同数千磅的铅块一般卡在他的喉咙里,让他结结巴巴不成语句。
“傻瓜!笨蛋!”放开阿尔瓦的手,提摩西伏下身体贴住小猫敏感的耳朵,“你怎么这么傻呢?蠢货!太蠢了!”
突如其来的责骂让阿尔瓦感觉委屈巴巴,他瘪了瘪嘴,差点就要不争气地哭出来。在提摩西的面前,他总是会显得格外的脆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或许路西恩说的是对的,这只是魔法,只是因为能量体的聚合所产生的效应罢了。
“这里没有浴室,我们也没有润滑油啊!蠢蛋!”提摩西贴着阿尔瓦通红的耳朵,嘴唇激动地在上面摩挲,“真是笨死了!”
“大人……”
“你想我把你弄伤吗?像那次那样?嗯?”
看见小猫皱眉瘪嘴难过的样子,提摩西内心的冲动更加难以忍耐。但他们都是重伤初愈,考虑到两个人的身体状况,特别是阿尔瓦背上出现的圣痕,提摩西别无选择只能忍耐。偏偏这小猫咪还要做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让他不得不一边忍耐体内的滔天欲望,一边腾出多余的精力去安慰委屈巴巴的小猫咪。
好在阿尔瓦的情绪控制能力极佳,被提摩西摸了几下头,也很快安静了下来。
“对不起,大人。”他用一贯的平和口气低声说,“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别难过,以后还会有机会的。”提摩西感觉舒了一口气,拍了拍阿尔瓦的肩膀,平躺在他身边,并且做出了他可以做到的最大让步,“今天晚上就这样睡吧,呆在我身边,好吗?”
“嗯。”柔顺的小猫咪喏喏地说。
“乖孩子。”伸出粗糙的大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对方的脸颊,提摩西满意地看着小猫咪安静平和的脸,尽量与忽视来源于肉丨体的冲动。“乖猫咪。”
这样的平和根本没有持续多久,主动抓住提摩西带着老茧的粗糙大手,阿尔瓦柔软湿滑的舌头舔上指尖。
不对,根本就不乖!
阿尔瓦怎么可能会是乖孩子!
他就是小骗子啊!
刚刚明明还一副顺从的样子,都答应得好好的了,现在一个没看住,又马上开始作乱。这哪儿有一点乖孩子的迹象!又给他摆了一道!
小猫咪含住粗大的手指在口腔中吮吸,甚至故意发出啧啧的水声,混合着意味不明的轻哼。旖旎的气氛简直让提摩西真的想要翻身过去压住他,让他知道谁才是他的主人,谁才是会掌控一切的男人。
“该死,这样下去再怎么样,我可不管了。”咬着后槽牙,提摩西恶狠狠地威胁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凶狠的话语让小猫咪的身体不自主地震颤了一下,原本用力吸着提摩西手指的力道也放松了很多。善于抓住机会的提摩西趁机找回了他的主动权,熟练地掐住小猫咪狡猾的舌头在他口腔内肆意翻搅。
嘴里被搅弄得说不出话来,阿尔瓦只能从鼻腔内发出闷声轻哼,随着他急促的呼吸,水声越来越大。卧室外的金合欢树叶飒飒作响,温莎端着托盘站在通向提摩西卧室的台上。他叹了一口气,心下只觉得这两个人的身体还真是好得让人羡慕,随即转身又端着托盘从原路回去。
玩够了小猫咪的柔软舌头,提摩西将手指抽出来,指尖与被沾满湿润津液的唇间拉出一道暧昧的银丝。
“有润滑剂了……大人……”小猫咪大病初愈的苍白面颊上泛着潮红,嘴角全是湿漉漉的水光,湿漉漉的猫眼内是动情的泪光。他抿了抿水色的嘴唇,为自己的盛情邀请羞涩地垂下眼睑。
柔顺的情人一再如此盛情的邀请,如果还要拒绝,那肯定就算不上是个男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湿淋淋的手指,提摩西一把将情动心动的小猫咪扑倒在床上。
【圣光术】
已经记不清有多久了,在提摩西的记忆中,似乎从未过如此美好的早晨。
臂弯里的阿尔瓦呼吸均匀,轻轻闭着的眼睛,鲜艳的红发披洒在雪白的枕头上,他放松的姿态,使他看起来温和又无害。他这个样子,让提摩西实在是无法同前些天那个在群星神殿里的男人联系到一起。提摩西闭了闭眼,看头顶黑白相间的房顶看上去也就不那么讨厌了。
怀中的阿尔瓦睡得实在太好,可能是因为前天晚上一晚未睡的缘故。胳膊给枕了一晚上,提摩西都未曾动过,现在他也不敢动,怕把怀里的人给弄醒。这样安静平和的温情,向来对提摩西就是一种奢侈。他不忍心让这一刻的美好就这样轻易地逝去,只是伸出手轻轻地为阿尔瓦整理他额上的乱发。
或许是阿尔瓦被提摩西的动作打扰,或许只是单纯的睡醒了,在提摩西帮阿尔瓦把额前散乱的碎发别到耳后时,阿尔瓦突然睁开了双眼。
“大人……”带着浓浓的鼻音,阿尔瓦这样叫道。看见提摩西精壮的上半身,他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的荒唐,难为情地把目光挪向别处。
“醒了?”提摩西漫不经心地问道。
“嗯。”阿尔瓦缩了缩身体,眼睛瞟向屋外的金合欢树。
“再睡会。”微凉的大手覆盖上阿尔瓦的眼睛,提摩西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很难想象有他这样低沉嗓音的人,还能发出这样美妙悦耳的声音。
顺从地点了点头,阿尔瓦乖乖躺好,一动也不动。在浮空塔内种植的金合欢树十分的高大,根部在空中花园里面,树冠层却可以在这个浮空塔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能够看到。他安静地躺在提摩西的臂弯里,听风吹动金合欢树的声音。
“不行,不行。”但是这样的温情并没有持续太久,阿尔瓦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挣扎着坐了起来。
“怎么了?”阿尔瓦突然变化的态度,带着强烈反差的举动,让提摩西不悦地皱起眉头。
“我……我昨天太困了,大人。”阿尔瓦难为情地挠了挠脸颊,“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所以我……躺了一晚上吧?大人一定会觉得很为难,毕竟压了你一晚上,你的胳膊现在会不会觉得有些麻?”
“并没有。”提摩西还是用一贯冷淡的口气说,他伸手把阿尔瓦揽了过来,让对方再次靠上他的臂弯,“说实话我不是很习惯别人睡在我的手臂上。”他眨了眨眼,带着几分自嘲地对阿尔瓦说,“虽说这个臂弯里曾经躺过很多人,但我都坚持不了多久。”
“我知道的。大人。”阿尔瓦不悦地挣扎坐起来,看向窗外的金合欢树,“我知道你以前的事情,但是你也不要当着我的面说出来,这让我……”
“吃醋?”提摩西撑起身体,搂住阿尔瓦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你呀,就是喜欢吃这种无名飞醋,你得保证你以后不会这样,如果你今后还想呆在我身边。”
“在贝肖格街的时候,我在你手里躺过。”阿尔瓦转头看着提摩西的眼睛,那浅灰色的眸子在晨光当中,从未有过如此清亮迷人的样子,“可是你把我赶下来了,说手酸。”
“现在你躺进来不会。”虽说在大事面前,阿尔瓦很能够拎得清,但是他总是会在这种小事情上纠结。提摩西奖赏性地揉了揉那头柔软细密的红发,把他刚刚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头发又再次弄乱,“我不是坚持了一整晚吗?钻牛角尖的孩子可长不大。”
“好吧。”阿尔瓦张大嘴,愣了半天,他觉得根本无法找到反驳的词语,只能随着提摩西的话来附和,“你是对的,大人。你总是有道理。”
“乖孩子。”提摩西眯着眼睛摸了摸阿尔瓦的脑袋,“你打算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在两人私下的时候,提摩西总是能够掌控局面。他一句话就可以让阿尔瓦宽心,也可以一句话让阿尔瓦羞窘万分。提摩西的提醒让阿尔瓦尴尬地发现他们现在的情况,如此赤诚相对,坦诚相见不说,更重要的是又回忆起来昨天晚上自己的放荡不羁。他现在甚至觉得背上的圣痕简直就是提摩西的帮凶,在他使用过湮灭之力之后,路西恩又再次加强了圣痕,以便阿尔瓦可以更好的控制湮灭能量。
副作用就是——他现在不能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