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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族长匆匆忙忙是赶往何处?莫非忘了你我的约定?”来人披着厚厚的斗篷,帽沿低垂,相……◎
“少族长匆匆忙忙是赶往何处?莫非忘了你我的约定?”来人披着厚厚的斗篷,帽沿低垂,相貌看不分明,只能看见一个明显的鹰钩鼻。
“青木,我匆匆往回赶,正是为了去找你们。”博日格德忙道。
青木哉冷笑一声:“祁楚枫此番带了这么多人马,是你帮她出的主意?看来你是真不在乎他的性命,也是……”
“不!”博日格德厉声急道,“你不要动他!此事我是真的不知情,出了关才发现她带了那么多人。听说都是今年补上的新兵,正好带他们熟悉一下荒原,当真与我无关。”
青木哉冷冷看着他:“我不管是不是你的主意,眼下这种情况,我跟了一路都无法下手。我还是那句话,祁楚枫不死,他就得死!”
博日格德急道:“我正是赶来与你商量此事,并非完全没有机会,等回程之时,我会拖住祁楚枫,设法让她落单,到时候……”话未说完,突然看见青木哉轻抬左手,打了个手势。下一瞬,一枚短箭从黑暗中疾射而出,正中博日格德的腿部,他骤然吃痛,不得已跪倒在地。
“你……”博日格德咬牙。
“别跟老子扯这些没用的!这一箭本该射在他身上,现在就算是便宜你了。”青木哉冷道,“明日我要进王庭杀祁楚枫,你替我安排妥当。”
“不行……”博日格德疼得冷汗直冒,仍是坚持道,”她若死在王庭,我全族都会都受到牵连。”
青木哉顿了顿,“……祁楚枫死,还是你和他死。你想清楚了,自己选。”
博日格德咬了咬牙:“青木,你听我说,此事我们可以再商量,从长计议。”
青木哉行到他面前,缓缓蹲下,盯着他的眼睛,手握住箭柄上,猛地发力,将箭往里扎得更深……博日格德疼得倒在地上,喘息连连。
“明晚,我要祁楚枫的命,不然你和他都得死。”青木哉重复了一遍,起身离去,周遭的憧憧人影也很快全都消失了。
荒原之上,寒风凛冽,枯草上血迹斑斑,博日格德强撑着身体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自己的马匹,艰难地爬上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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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将近黄昏,祁楚枫一行人终于到达了赫努王庭。赵春树率兵驻扎在距离王庭不到一里地的地方,裴月臣原本应该留在营中,等待天黑与车毅迟一同出发。但他仍是不甚放心,陪着祁楚枫同往王庭。
远远的,已能看见博日格德率众迎接的身影,祁楚枫在马背上眯起眼睛,在人群中着意找了找,确实没看见穿族长服饰的人。
裴月臣显然也用目光搜寻过了,朝祁楚枫微倾身子:“到了王庭,即便他们族长确实被囚,你也莫要拆穿博日格德,一切都等到明日。”
祁楚枫偏头看他,笑道:“你放心,我这边必定是等到你和老车凯旋之后才会有所动作。”
裴月臣点头道:“行事一切小心。”
“不就是装傻充愣吗,放心,我拿手好戏。”祁楚枫朝他挑挑眉。
裴月臣却笑不出来,却知难以劝动她,遂不再多言。
到达赫努王庭,祁楚枫翻身下马,见迎上前的博日格德一瘸一拐,诧异道:“少族长受伤了?”
博日格德面上仍撑着笑:“昨夜赶回来时,天色太黑,不小心被捕兽夹伤了。”
祁楚枫一惊:“捕兽夹,那可了不得,伤得可重?”若是捕狼的夹子,那很可能伤筋动骨。
“不妨事,皮肉伤而已。”
裴月臣上前关切道:“就算是皮肉伤也不可小觑,我随身带着上好的金疮药,少族长不介意的话,我来帮你上药如何?”
“不用不用。”博日格德连忙道,“巫医已给我用了草药,好了许多,多谢好意。”
裴月臣不以为忤,含笑道:“也好,若少族长有需要,莫与我客气才是。”他回身时与祁楚枫交换了一下眼色。
一同迎出来的除了大格力玛,还有此番将要出嫁的小格力玛。大格力玛只比阿勒大两岁,高高的个头,穿戴甚是隆重,用荒原礼节向祁楚枫施礼,中原话说得甚是生疏:“尊贵的客人,请跟我来!”
博日格德在旁补道:“祁将军,供你们歇息的营帐已经备好,请将军先行休息。”
“少族长不介意的话,我想先去拜见你们族长。”祁楚枫转头望了眼阿勒,笑道,“还有阿勒,当年老族长端给了她一碗羊肉汤,她一直记着这份恩情。”
“我阿爸入了秋后就病了,一直在帐中养病……”博日格德飞快地看了眼大格力玛,继续道,“不瞒将军,我昨日回来才知晓,阿爸病得更重了,大半时候都在昏睡中,即便醒着,也不大认得人了,只怕对将军失礼。”
“既是病着,我更应该探望才是。”祁楚枫关切道,“可惜这次老邢没跟着来,不然可以让他帮着瞧一瞧。快带我去看看吧。”
见拗不过祁楚枫,博日格德无法,面上不动声色道:“……行,将军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