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远留恋的看了几眼沐鹰嫤,而后才大步离开了寝宫。
沐鹰嫤看了眼手中的药瓶,匆匆的打开,仰头吞下药丸。她现在必须要全力调理好自己的身子,不能被任何人看出不对。
不止如此,她还要找借口尽快离开皇宫。
早饭的时候,冷墨寒一脸茫然的回来了。
“奇怪,昨晚我在鹰皇的寝宫喝酒,结果喝大了,竟然在假山那边糊里糊涂的睡下了!”一进门,冷墨寒便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沐鹰嫤抬头,错愕的看向冷墨寒。确定冷墨寒说这话是认真的后,才强装笑颜回道:“你呀,都这么大人了,还是不让人省心!”
冷墨寒坐在桌前,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沐鹰嫤想要说昨晚的事情,可是想了想似乎没必要再说了。冷墨寒都已经不记得了,她说了反而会让冷墨寒想歪。最终,权衡利弊,沐鹰嫤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早饭过后,沐鹰嫤与冷墨寒商量着两日后回西蒙城。冷墨寒也不喜欢住在皇宫,但是想到沐鹰嫤应该想要与太后亲近亲近的,便答应了。
这两日内,冷墨寒依旧是到沐鹰傲的寝宫喝酒,沐鹰嫤也到太后的寝宫。她吃了杨明远给的续骨丸,身体已经不似原本那么剧痛了,但是说话大声,咳嗽的时候还是会很痛。她故意让冷忆鱼与太后亲近,那样她便不必抱冷忆鱼,不抱冷忆鱼就不会露馅儿!
太后逗弄冷忆鱼玩闹的时候,看到沐鹰嫤脸色不太好,就询问起沐鹰嫤是否身子不舒服。沐鹰嫤强颜欢笑,摇头否认。结果太后眼尖的看到了沐鹰嫤颈间留下的欢爱痕迹,为了这事儿,沐鹰嫤被太后好一番调笑。
日子艰难的度过,每一个时辰对沐鹰嫤都如同炼狱似的。她要隐忍身体的剧痛,还要强颜欢笑,装模作样当个没事人。
终于,她苦苦期盼着,盼来了离开皇宫的日子。
与冷墨寒一路朝西蒙城赶,夜晚投宿客栈的时候,沐鹰嫤早早就哄了冷忆鱼睡觉,自己也跟着假寐。她知道,这样冷墨寒便不会要求欢好,她便不会吃痛被冷墨寒察觉到什么。
又是三日,他们回到了城主府。
一回到自己的寝室,沐鹰嫤便以舟车劳顿,偶感风寒为理由卧病在床。为了装出真的风寒了的样子,沐鹰嫤在入住客栈的时候,洗了个冷水澡,故意将自己冻病了。
这样,她便有了休息的机会,有了可以拒绝冷墨寒欢好的机会。她自是知道肋骨断了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大事,不会伤及性命。可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不能躺在床榻一百天,至少也要有足够的时间去休息,去安养。
毕竟,身体多多少少还是会痛的。她需要绝对的休息!
沐鹰嫤这一‘病’,足足病了二十多天才痊愈。期间,冷墨寒没少来看望她。那温润的俊颜时不时的会对沐鹰嫤展露几许关切,令沐鹰嫤心中暖了很多。
转眼,秋末冬初,天气转凉了。当肋骨的伤痛痊愈后,沐鹰嫤与冷墨寒重新同住一间房,同睡一张床,互相之间温存着只属于他们之间的小旖旎。
沐鹰嫤时常想,冷墨寒只有喝醉酒了才会很变态。所以,这个男人是好男人,是值得她爱的好男人!
然而,上天似乎特别不看好沐鹰嫤得到幸福。就在沐鹰嫤与冷墨寒日日温存,配合的天衣无缝,恩爱绵长的时候,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将两人生生劈开,也令沐鹰嫤的人生充满了黑色阴沉。
清楚的记得,那时候已经是深冬严寒的天气了了。天很冷,真的很冷!萧瑟的冷!落寂的冷!苍白的冷!
吃午饭的时候,冷墨寒破天荒的给沐鹰嫤夹了一块鱼。
“嫤儿,你最近脸色很难看,吃点鱼补补气血!”温润的笑,是沐鹰嫤一辈子想要得到的。现在,她得到了,冷墨寒确实是在冲她笑的。
看着碗中那块鱼肉,沐鹰嫤幸福的都快要飞上云端了。她毫不犹豫的夹起,放入口中咀嚼。
“……”突然,她猛地脸色难看起来,没拿筷子的左手更是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恶心!很恶心的感觉!想要呕吐!但是不能吐,嘴里还有冷墨寒夹给她的鱼肉。
冷墨寒看出沐鹰嫤神色举止都不对劲儿,连忙焦急起来,“嫤儿,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沐鹰嫤摇摇头,想要安慰冷墨寒自己没事儿。可是奈何,一张口,那恶心感再次袭上嗓眼儿。这一次,她没能控制住,顷刻间吐的稀里哗啦。
“呕!呕!”弯着身子,沐鹰嫤痛苦的呕吐不止。
冷墨寒见状,焦急的上前搀扶住沐鹰嫤,而后对着一旁服侍的翠儿吩咐道:“还愣着作甚?快去找郎中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