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紧张,身旁平溪崖却看似从容不迫,道,“师父眼下不会再出现的,不管怎样,她会佯装自己在狱中。”
他心头思忖着,恐怕是因为死了人的缘故。
昨日之事过后,只管同萧云兮试起了琴谱,太过放松,今日一早竟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
若是计划不出差错,那五个人应当在夜里死了三个才对。
罢了,是不是如此,去了便知。
“这魔女太过嚣张,三位前辈遭此毒手,一定同她脱不开干系!”
“对!此次既已赶赴京城,必取她性命,给大家一个说法!”
阁中不知是谁义愤填膺,纷杂之间,有不少人呼应赞同。
场面越发混乱起来,萧一雨轻轻敲了敲柜台,这不一样的音色来得突然,一时竟止住了不少人的吵嚷声。
见众人纷纷静下来往这处来看,他便笑道:“各位难不成忘了,昨日那位女子已被瑜王手下的人带走,如何再取人性命?”
有人回道:“我等所说,是与她脱不开干系罢了!人在牢中,可她身后不还有一个魔教。”
“那又有谁能证明,这个魔教已现身京城?倘若如此,各位又如何断定,魔教中人就不是混迹于你们之中?”
话中疑问掷地有声,厅下人纷纷蹙眉,竟犹疑地悄悄观察起身边人来。
萧一雨趁着众人被煞住,便又涨了几分气焰,微愠道:“在下商界中人,不懂江湖之事,亦不曾习得半点武艺,却也听说过江湖道义,需讲究一个‘理’字......我今日不同你们理论这三条人命究竟遭谁毒手,我只问各位一句,你们一大清早便气势冲冲地齐聚于谦竹阁内,就像是要我萧家来承担这后果似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话落只觉又安静几重,半晌后有人起身对他行江湖礼道:“我等俗人本就少些礼数,其实也知道此一行给贵阁老板带来诸多麻烦,只是话说回来,我等也不过是寻个地方以便于聚首议事罢了,还望萧老板大度。”
“这么说倒成了我小气了,”萧一雨笑道,“在下不过是心中不安,只望各位不要误伤了我家人才好。”
席中又有一女子起身,手到身侧行一欠身之礼。
分明是江湖女子,却一派大家闺秀的作风,萧一雨觉得十分好奇,仔细瞧了她,竟在那挽髻上瞧见了一支无比眼熟的簪花。
她道:“小女子昌安镖门门主之长女章暄景,先给萧老板赔个不是了......小女子的表叔章乔顾,也是我镖门之大镖头,在昨夜里死于非命,思来想去都与奉月仙有密切关联。而那奉月仙失踪十年,昨日又突然现身于谦竹阁中,故而为寻个说法,我等只好求个水落石出。”
她话方道罢,又有人一声冷哼,将兵器拍在桌上,这才起身奉拳道:“还有我炎枫谷的长司安大人,岂能白白送了这条性命?还望萧老板谅解。”
“我霏羽宫也断不会就此作罢,金左使的命,定要人血债血偿!望阁下莫要阻拦得好!”
这些人一人一句,话到后头反倒从致歉成了一番威胁。萧一雨挑起眉梢,轻笑着回道:“这些人命与我何干?你们怒气如此之甚又怎样,冲我发什么脾气?难不成这条命,还要我一个无辜商人来偿么?好啊,我不敢阻拦你们,你们现在要怎样,杀了我泄愤,还是把我谦竹阁砸了?你们一个个都这么有本事,去把那个什么奉月仙找出来啊?”
他一番话彻底将座中数人激怒,空气中陡然传来一阵兵器声响。
恰巧赶到的萧云兮方一进门便听着了这一番对话,心头惊得不能言语,连忙靠近挡在他身前,笑盈盈道:“各位这是做什么,我三哥性子急,却不是有意针对各位,你们忙你们的啊......忙你们的!我们不干涉的。”语罢回头看了看三哥身侧的洛筠秋,满眼都是“你怎么还在看热闹”的神色。
洛筠秋却觉得十分好笑,狠狠地憋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