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了?怎丢下我一人就走?你这没良心的。”一个小妇人满眼是泪,鼻尖红红的揩着帕子啜泣。
见着玉翘被嬷嬷轻推着,不情不愿地掀帘进了房。
她又欢喜又委屈,急步上前攥住玉翘的手,亲呢的将额头抵在她柔肩上撒娇。
玉翘有些想吐,想翻着白眼用力弹她的脑门儿。
她还想今晚抵在周郎宽厚的肩上撒娇呢!
所以她不能吐,不能弹这个疯女人的脑门儿。
“樊夫人这是怎么了,我只是觉得这屋里闷,出去透透气罢了!”玉翘淡道:“我这肚子撑得腿麻胀的很,你让我坐下吃口茶歇会可好?”
“不要叫我樊夫人,叫我茹意。”小妇人突得脸色铁青,紧抓住玉翘轻晃,只是恨声尖叫。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呀?茹意?”帘外突然传来哧哧的低笑,桃影一闪,小锦施施然走了进来。
那叫茹意的小妇人松开玉翘,呆愣愣看着小锦,突然绽开笑容,亲热的上前问她:“你叫我茹意,我最喜欢你,你今可是送好吃的给我么?”
“谁说茹意是疯子的?我看你最聪明,瞧这是什么?”小锦右手提起一尾用柳条穿着的鲜鱼,在茹意眼面前晃晃:“这是条活蹦乱跳的鱼,滋味好的很,你要不要尝尝?”
“小锦姑娘,你就放过我家夫人吧!”那老嬷嬷颤微微跪下,鼻涕眼泪纵横的哀求。
“瞧这嬷嬷说的话,委实不中听。”那小锦一挑弯叶眉,撇撇嘴唇,眸子却紧盯着茹意,眼神如刺般扎人:“你若真疯了,定会喜欢吃这条鲜鱼的。”
第三百六十九章救娘子(5)
玉翘执起梅椿壶,倒了盏茶,用得是喜鹊梅花枝头闹青釉碗。
一壶一碗皆名贵,更甭提这墙面上的名人字画,一溜花架子的古玩瓷器,百子富贵拔步床,罩鲛绡纱,就这桌儿椅儿,玉翘初来时,也看得瞠目结舌。
如若这些是摆在晏京高官富贾的宅邸内,倒还可谅。
可出现在这榆槡田园、吠犬鸣鸡的农庄陋室里,实惹人匪夷。
她吃了口茶,任淡淡幽香缠绕唇齿,不露痕迹溜了眼小锦,可是个会刨坑的主,这般问让旁人如何答?
答与不答,总是错的。
茹意却一把夺过,将那尾鲜鱼提起细边量,拿鼻嗅嗅,欢喜的只道:“瞧还是活着呢,我要尝尝。”
语毕,即张开小口就要咬。
玉翘半觑着眸子看向别处,手把挺肚儿摸了摸,画面太腻心,糖糖威宝可不许学坏。
也就刹那间,玉翘听着水晶帘簇响,有衣裳随脚步摩挲晃动声,抬眼望去,进来个高壮男人。
是樊宏,玉翘随驼背老儿初来时,正值晨曦破晓,白雾氤氲里,她瞧着个男人握把青秧,赤着黑油油的脊背,俯身在田洼地里插秧。
听到脚步才抬起头,瞟她一眼,脸上淌着汗珠,声如沉钟浑厚:“带她去夫人房中歇息,不许人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