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闻欲言又止,您与云郡主也没多少来往,怎么就知道她行事向来光明磊落
“太子殿下,陆太傅来了。“
岁庭衡把桌上看了一半的书合拢,对进屋的陆太傅抬手:“先生不必多礼,不知先生今日来,有何要事?”
“太子殿下。quot陆太傅开门见山道:“臣是为了殿下大事而来。
岁庭衡示意陆太傅坐下喝茶慢慢说,陆太傅却没有用茶的心情:“殿下,您现在虽已入朝,但还未协理六部事宜,臣认为您应该到六部轮值了。
岁庭衡没有说话。
“殿下若无意见,臣愿意上书陛下,请陛下定夺。”陆太傅只差没有直说,他想帮太子争夺朝中实权。
“先生,孤还年轻,朝中事宜不急着插手。“岁庭衡垂下眼睑,端起桌上的茶盏
明知太子已经端茶送客,陆太傅却假装没有看见,执意道:“殿下,不仅是六部轮值,您的婚姻大事也该提上议程……
“先生。”岁庭衡放下茶杯,杯子磕在桌面发出声响:“一切自有父皇为孤安排,先生礼部事务繁忙,日后少来东宫。
“莫闻,送客。
“殿下!”陆太傅面色苍白,这两年以来,太子从未对他如此不客气过。他分明处处都在替殿下着想,为何殿下会如此动怒
天下哪有不想掌握朝政大权的太子
想到太子向来温仁和蔼,他却惹了太子的厌弃,陆太傅回到家中时,已经大汗淋漓面如土色,面对家中妻儿关切的眼神,却不敢说出此事。
“父亲,您请用茶。”陆妍把安神茶端到陆太傅面前:“父亲,究竟发生了何事?”
“朝中之事,不是你一个姑娘家操心的。”陆太傅正是心神不宁之时,对小女儿也没了平日的耐心:“我听说你前些日子遇到云拂衣那几个纨绔,还跟她闲聊了?
陆妍垂着头不做声
“我早跟你说过,离这些游手好闲的浪荡纨绔远一些,别被她们影响了名声。”陆太傅十分不喜京中纨绔子弟:“你跟她们不一样。
“可是云郡主前些日子还在国宴上十箭十中,为我朝赢得了脸面。quot陆妍鼓足勇气反驳:“就连陛下都夸赞她,她并非一无是处的纨绔。quot
“放肆,这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陆太傅怒道:“回房间去,以后你若再敢跟云拂衣这种纨绔来往,就家法伺候。
陆妍闷闷的回到自己院子,她看着高高的院墙,望着墙角的芙蓉树出神,若是拂衣被关进院子里,一定能够顺着树爬出去吧
“啪嗒。”一粒小石子砸进她的院子
她神情一喜,忍不住跑到芙蓉树下,仰头望着围墙上
“你家的院墙真高,我差点爬不上来。“拂衣的上半身从围墙后弹出,她手里还拎着几包小食“刚才看到有人卖你喜欢吃的小食,顺路给你买了点。
把小食扔进陆妍怀里,拂衣见她眼眶有些红,小声问:“你怎么了?”
“没事,昨夜没怎么睡好。”陆妍也没有撒谎,昨夜听到云家与刘家出了事,她担心得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好。
“在担心我?”拂衣吭哧吭哧爬过院墙,顺着芙蓉树跳到院子里,拉着陆妍躲在院子角落里安慰她:“放心吧,刘家跟我们家都没有事,今天早上太子还派人给我们家送赏呢。
陆妍拆开一个小食包装,里面是个大酱肘子,她馋得眼睛放光,捧着时子就啃了起来
拂衣怜悯地摸了摸她的脑瓜子,可怜孩子,吃个肘子都要愉愉摸摸。
等陆妍把这些小食吃完,拂衣把骨头与油纸包收拾好,准备带出去消灭“罪证。
“拂衣。”陆妍叫住她:“你…有时间一定要来看我。
“放心吧,下次再给你带好吃的。”拂衣听到院外传来脚步声,利索地爬上芙蓉树,眨眼间便消失在院墙后
陆妍用帕子擦干净嘴角,盯着拂衣离去的方向,忍不住笑出了声
陆夫人站在院门外忧心忡忡,这孩子被她爹骂了,怎么还望着空荡荡的院子笑?难道是被她爹逼出了毛病
陆夫人越想越气,越想越对陆太傅不满,转身回到主院,把陆太傅喜欢的书砸了一地。
“夫人“派人来抓野描,猫把老爷的书全挠了。
陆夫人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转身准备走时,顺手捡起陆太傅最喜欢的几本书,扔进了府中荷花池。
整天看书,把脑子都看迂腐了,还看个屁!
“主人,陆绅私通离岩的罪证,属下已经藏进了他的书房里。他是太子的老师,今日还去鼓动太子从皇帝手中夺权,他的罪名一旦坐实,太子也脱不了干系。quot
“很好。”坐在上首的人戴着斗笠,声音沙哑,分不清是男是女:“父子相残的戏码,最是惹人喜欢。quot
“那此事什么时候揭露为妙?
“宜早不宜迟,离岩国的人还在京城,这出戏可不能少了他们?”上首的人冷笑:“夜长梦多,今晚就安排人去揭发吧。
“我就不信,陆绅能有云望归与刘子贺的好运气,也能逃过一劫。
就算云拂衣真有什么好运道,也不可能帮陆家躲过这一劫。世人皆知陆绅极为讨厌纨绔子弟,陆家与云拂衣无交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