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上、被子上,甚至整个房间里都是周嘉年的味道,让他觉得他虽然不在这里,但也好像在陪着自己。
然后沉沉的睡过去。
正月初一的早上,陆琤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他从被窝里迷迷糊糊的伸出手摸了半天才拿到手机,才接通就听见周嘉年说:“还没醒?”
陆琤想应一声,才发现嗓子很干很痒。
那边周嘉年正在走亲戚,环境有点吵,没听到他的回答还特意换到人少的地方,再问,“陆老师,你还好吗?”
“嗯。”才应过,便不舒服的咳嗽起来。
另一边的周嘉年皱皱眉,有点担心,“你感冒了?”
陆琤咽了口口水企图润润嗓子,“没有。”声音干瘪瘪的,还有些鼻音和沙哑,这是感冒的症状。他睁开眼,身上乏力,从被窝里坐起来,眼神扫了一圈找到空调的遥控器,打开。
周嘉年沉默了会儿,说:“你等会儿,我才出来的,一时走不开。我待会儿过去。”
“你忙吧。”陆琤说,又钻进被窝,脑袋实在很重。
“你再睡会儿,出出汗。”周嘉年嘱咐两声,挂了。
陆琤闭着眼勾唇。
寒冬腊月里,冷水澡不是谁都有勇气洗的。但是为了博取同情分,为了把媳妇追到手,他一点都不介意。
周嘉年现在唐静的老家,也就是他的外公外婆家里。唐家算不上多么家大业大,但也是有些家底的。每年的大年初一,周柏和唐静都会带着他回来看一看、跟唐家这边的人聚一聚。
不过这会儿他没什么心思。
给陆琤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快十点钟了,唐家还在准备一大家子的中午饭,菜都没往桌上端。但想着陆琤在电话里的那两声咳嗽,他又不能心安理得的在这边吃香喝辣的,扔陆琤一个人在公寓里感冒难受。
挂了电话有二十多分钟,他坐不住了,跟他外公外婆也是实话实说,朋友一个人感冒发烧、爬不起来,他得去看看,照顾一下。
路过街边的一些药店,都还没开门。
他在电话里听陆琤的声音也不太自然,又咳嗽,也不知道到底是感冒还是发烧,但是他公寓那边平时并没有准备着这些备用药,待会儿估计得去医院。
周嘉年开门进来,客厅里十分暖和,他昨晚走的时候什么样还是什么样。他先烧了一壶开水,才拐进自己的主卧。
空调也是开着的。虽然有太阳,但是窗帘没拉,屋子里显得很暗沉。周嘉年走到窗户边,首先把窗帘拉开,阳光照进来,打在陆琤苍白的脸上。
“陆琤?”周嘉年蹙眉,坐在床边。
陆琤没反应,他又喊了一遍,陆琤才勉强给他一个单音节。他摸摸他的脑门,登时吓了一跳,他有一种陆琤的体温能蒸蛋的错觉。
“你昨晚是出去裸奔了一个小时吗?!”周嘉年赶紧出去拧了一条冷毛巾进来给他敷额头降温,然后拿着昨天他穿过啦的衣服让陆琤换上,又在衣橱里勉强找了一件外套让他穿上。
陆琤脑子已经发懵,虽然浑身乏力,但周嘉年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在睁眼看见是周嘉年的时候还道了声“过年好”。
等他穿好衣服,周嘉年也进来了。他手里端着水杯,杯口冒着热气儿,他递过去,“喝口水,润润嗓子。”
陆琤乖乖的接过来喝了。
“没有药店开门,我这儿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