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烧药,我带你去医院吧。”
“恩。”
陆琤站起来,走了一步,脚底下不太稳当。周嘉年只好半扶半架着他往外走,但陆琤颇重,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把陆琤摔到后座,周嘉年系好安全带,一脚踩油门。
“难受。”
突然一声,周嘉年没听清,回味了一下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道:“再忍几分钟。”静默片会儿,他又说:“昨晚不就是在冷风口站了几分钟嘛,至于大过年的感冒发烧往医院跑么。陆琤,你说,你昨晚到底是不是脱光了出去裸奔了一夜。”
“年年,”陆琤忽然喊他的名字,“我热。”
“……”周嘉年有那么一瞬惊悚。跟陆琤认识也有几个月了,但陆琤从来没有这样喊过他名字,要么是周总,要么是喂。他被陆琤对他的亲密称呼吓到了。
而且,也被他的样子吓到了。
陆琤一下车就吐了,也不知道是晕车还是犯恶心。但好在没有吐在他车上,也没有吐到两个人的身上。
周嘉年给他挂了急诊,然后医生给他开了两瓶点滴吊起来,又开了些药。
虽然是大过年的,但是医院里的病人一点也不比平时少。周嘉年陪着陆琤在这儿坐着,眼巴巴的看着人来人去。医院的空调温度刚刚好,陆琤吊点滴的时候顺便又睡了一觉。
看着陆琤睡觉,周嘉年自己也想睡了。
昨晚一直守岁到凌晨,今天又是早起,他昨天都没睡到五个小时。但抬头看看盐水瓶,又侧眼看看靠在自己肩上的陆琤,周嘉年也不能睡。
他看着看着就入了神。
陆琤的五官很好看,轮廓又很分明,但不像是刀削一般,下颚处的线条还是颇为柔和的,不过因为整天板着脸而显得很不近人情。这会儿他闭着眼,其实睁着眼的时候他眼睛很好看,眼窝略微深邃,也显得眼神很深邃,就像是从千年深井迸出来的一样。他鼻梁高挺,并不厚实的双唇大多时候都是抿着的,看起来像是谁都欠了他八百万没还。
周嘉年不由笑起来。
陆琤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点滴还没滴结束。
“醒了?”
“恩。”陆琤依依不舍的把靠在他肩上的头抬起来。
“好点了?”
“恩。”陆琤扭扭脖子活络了一下筋骨。
“昨晚做贼了么?”
“……”陆琤略心虚。他岔开话题,“你饿么?”
“饿……”
拔了针,两个人回去。
厨房里,周嘉年对着锅碗瓢盆发愁。陆琤才退了烧,行动都不利索,别说焖饭炒菜了。可是他除了煮泡面,只会煮白开水。
陆琤在厨房门口看着他束手无策,“为什么可以煮泡面,不能煮挂面?”
周嘉年:“……不知道。”又说:“还是给你煮粥吧。怎么煮?”
“米。”
“……我忘了买米。”
“……你在给我画饼充饥?”
周嘉年讪笑,“还是吃面吧。”他平时在家也不用厨房,都是外卖,所以压根没买米存着。昨晚出去的急,也压根没想到要买米。他摸摸鼻子,“先放水吧,是吧。”
“恩,等水开。”
只是煮两碗鸡蛋面,过程很简单,跟煮泡面没多大差别。陆琤站在周嘉年侧后,对他进行指导。前面都操作的有模有样,但最后打鸡蛋的时候,周嘉年失手了。而且是永久性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