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存续冷着眉眼对门外的禁卫吩咐了声没有大事不要打扰王上,便又退回到寝宫内。
门一阖上,整个人失却力气瘫软在门后。
从未离死亡那么近过,若刚刚云襄发现了异常,他那么多年步步为营卑躬屈膝才爬到的今天,都将毁于一旦。
耳边传来林蔚然带着冷意的声音。
“怕了?”
陆存续的心颤了颤。
“主公孤身一人,以身涉险,纵然谋算无双,但若真的被公子襄发现什么,恐怕我们还未掌控云国便会先将性命交代了。”
陆存续努力地控制心神,苦涩地笑了笑。
林蔚然轻垂眸,目光落在瘫软在躺椅上一动不动的云王,关节处,还能看出扭曲的形状。
“所以,孤才没有让云王立刻死。”他目光转到陆存续身上,“说说吧,云襄,萧嵘,还有……云天会。”
☆、第252章相见不恨晚
当柔柔的风拂过脸颊,荆长宁仰起头,迎着清澄的天光,微微闭上眼睛,长长的捷羽滤过光线,轻覆在脸容之上。
羽国,她没有得到,她不是很意外,却有些失落。
可是路在前方,路在脚下,她还是要走下去,坚定不移的。
不达远方,又何知尽头?
羽国,还藏着两千的若敖军。
南宫落月的,黎夏的,席延的……所有人的期望都落在她的肩头。
荆长宁拂了拂身下枣红马长长的鬃毛。
“去云国吧。”她轻声道,“去找萧嵘。”
说完,她从身后系着的包裹里取出一根绳索,将自己缚在马背上。
“你若饿了,就去找点吃的,若是困了也不用管我。”荆长宁顿了顿,“这些天,辛苦你了。”
话音一落,荆长宁伏在马背上,眼眸阖着,睡了过去。
枣红马放慢了步伐,低声嘶鸣了两声。
它是来自落雪原的野马,而这个季节野草肥美,赶路对于它来说并不是特别累。
但一路颠簸荆长宁真的累了。
她想睡会儿。
……
……
另一边,萧嵘攀附着之前落下的绳索从愁见谷中攀了上来。
已经三天了,羽国那边应当已经落下帷幕,圣隐子还没有回来。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
九州之上,自南至北地势渐高,而云国南方以丘陵居多。
东霖城是个小地方,城里的百姓不足千人。这里的交通并不是很便利,但也因此民风格外淳朴。
田富贵是个砍柴人,在大家伙眼中他每天做的事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今天有些不同。
天刚亮的时候,村口的吴三婶没有看到向往常一样背着柴禾去市集的身影,这有些奇怪。
破旧的院子里,田富贵摩挲着掌心用了好些年的斧头。
“老伙伴。”他说了声,“我们该走了。“
院子里的柴禾被投到炉灶下熊熊燃烧起来。
砍柴人从来都不舍得给自己烧火取暖,田富贵的手掌上还有些一年一年摞起来的冻疤。
但他现在舍得了,因为再不用就没机会了。虽然现在天气很暖和,好似并没有必要。
翻滚在火焰里的柴禾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