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王蓄势待发,准备化身村中恶霸,往死里叼人了,结果百官的反应令他大感惊奇。
对于官家的任命,文武百官没有一个跳出来反对。
没有人觉得杨沅晋升太快,也没有人觉得他资历太浅,应该再多打熬打熬。
所有的文武大员都齐齐高呼“官家圣明!”
鹅王看的有点懵逼,这什么情况?
百官则很开心,走吧,走吧,你可快点走吧,赶紧离开都察院吧。
这么能搞事情的风宪官,大家都很讨厌你造吗?
之前我们也想赶他走来着,我们都把肥的流油的泉州知府给他腾出来了,可他就是赖着不走哇。
还得是官家,明君啊!
赵瑗本也担心有人反对,以他现在的威望,当然是有底气面对的。
但是在这么盛大的场合上,真要跑出一个哭唧唧死谏的,那也挺讨厌的不是。
结果,居然是这样一种下合民意的场面,赵瑗也很高兴。
杨卿,他真是众望所归啊。
杨沅拜领了旨意,刚刚退下来,便有许多官员涌过来向他敬酒、祝贺。
包括但不限于平时跟他没啥来往甚至相处不大愉快的刑部、户部、大理寺……
大家对于杨沅的升迁,打心眼儿里替他高兴。
感受到众官员的拳拳赤诚之意,杨沅都为之感动了。
不过,他可不敢多喝,他还得和李显忠、邵宏渊两位将军一起,主持阅兵礼和献俘礼呢。
杨沅谦逊一番,向众官员道明自己还有要务在身,不敢多饮。
最后,他只是捧一杯酒,向所有来贺的官员团团一敬,然后一饮而尽。
随即,他便和李显忠、邵宏渊一起上前向官家请辞,以便赶去军中整顿,只待这边文武百官饮宴结束,皇帝赴宗阳宫阅兵。
这等大事,官家自然不会挽留,三人便联袂匆匆离去。
……
扶光到了寒酥的房间,就见寒酥托着香腮,正若有所思地坐着。
桌上摆了一壶酒,四样精致的小菜。
寒酥轻轻颦着秀气的眉毛,咬着薄薄的下唇,满面的忧思。
忽见扶光进来,寒酥惊得一颤,一下子跳了起来。
“扶光?”
扶光看看桌上,蛾眉一挑:“寒酥,这么有兴致呀?”
“啊,不是,我还没动筷呢,本就想着邀你过来共饮的,快坐吧。”
寒酥连忙让坐,扶光在她对面坐下,轻笑道:“怎么?紧张?”
寒酥见她坐下,也坐了下来,嗔怪地白了她一眼,道:“你我都是好人家的女儿,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难道你就不慌?”
扶光听了,不禁幽幽一叹。
寒酥替她斟一杯酒,自己也满了一杯,执杯在手,幽幽的眼眸儿有些迷离:“扶光啊,今日这事若成了,还好。若不成,你我……”
她不想再说下去了,轻轻举起杯来,对扶光道:“你我原不相识,因此一事,共担大事,从此生则同生,死则同死,想来……也是前世结下的缘份。我敬你一杯。”
扶光听了不禁动容,也举起杯来,与寒酥轻轻一碰,两人一饮而尽。
北地便是女子也能酌饮几杯,但今天的酒似乎是因为心情的原因,格外的辛辣。
扶光掩口轻咳了几声,眼尾带着一抹淡淡的嫣红,对寒酥道:“你十八,我十七,咱们俩加起来,也才不过三十五岁,我们本该还有大把的岁月好活,我不甘心,真是好不甘心……”
寒酥幽幽地道:“我又何尝不是?爹娘疼我,不舍得我早嫁,不然,我早已嫁作人妇,也就不会有此一劫。我爹娘为此,不知有多懊悔。”
“我也一样。”
扶光眸波盈盈,仿佛清浅的池水潋滟:“所以,对不住了……”
扶光突然自袖中拔出玳瑁打磨而成的锋利的簪子,向着寒酥的咽喉狠狠刺去。
只是,她虽决心已定,却还是因为紧张而手指发抖。
寒酥惊讶之下,下意识地后仰了一下,避过了咽喉要害,扶光的一簪,登时刺入了她的胸口。
“啊~”
寒酥一声疼呼,仰面摔倒在地。
扶光也顾不得什么了,连忙纵身扑上去,举簪就要再刺。
寒酥急忙双手握住她的手腕,两个人就在房中厮打起来。
“扶光,你做什么?”
“我要杀了你,再去向王爷自告。”
扶光奋力地把锋利的簪子往下压,娇喘吁吁:“我想过了,大家一起死,不如你去死。
王爷那么好的人,只要我坦诚相告,他一定会护我周全。
到时候,只要对外声称你我行刺失败,已被宋人斩首。我的家人也就不会受我牵累。”
寒酥听了一呆,失声道:“什么?你想向大王自告?”
她这一惊,手上便失了力道,被扶光“噗”地一簪,又在胸上扎了一记。
扶光还要再扎,被寒酥紧紧握住手腕。
寒酥急道:“你……你有此打算,怎不早说……”
扶光冷笑:“早说什么,事关我全家生死,谁知道王府里还有没有耳目,我敢说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