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师又将陈容的试卷传给了吴仁爱,后者简单看过一遍,干脆利落地说道:“策论一题,偏离题目,当为零分。”
“这……”孟老师有些纠结地问道,“院长,不至于此吧?若此题给他零分,那他便无法通过了。”
吴仁爱的脸上露出了愠怒之色:“规矩就是规矩,就算只差一分也只能怪他自己水平不够。题目让他分析利弊,他却说杂志只有利,没有弊,何其荒谬?这题考的就是辩证思维,需要考生将杂志的利弊做对比,再概括出结论。可他的结论如此荒唐,怎能给分?”
“但他对利的剖析足够透彻,至少……至少给个五分吧?”孟老师努力为陈容争取着,他对陈容的诗才十分欣赏,实在不忍心看他被淘汰。
吴仁爱严肃地问道:“我问你,倘若题目问的是杀人有罪,还是杀人无罪。作答者分析得鞭辟入里,字字珠玑,但结论却是杀人者应当无罪,难道也能得分吗?”
“这两题不能一概而论吧……”
“都一样。”吴仁爱大手一挥,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先把他的卷子放我这,回去批阅其他考生的吧。”
孟老师很不情愿地将试卷放在吴院长的桌子上,眼看着他在策论的答案部分写了个大大的“零”,默默叹了口气。
另外两位老师则是拿起一片西瓜,悠闲地啃了起来。原来院长不是想给他走后门,而是想把正门堵死啊……
“杨老师,你是策论老师,你觉得应该怎么给分?”孟老师还不死心,又将目光转向一旁吃瓜的杨老师。
“我觉得,这道题是院长出的,听院长的。”杨老师咬了一口西瓜,哂然一笑。
……
“老陈,快跟我走,去恩科院!”朱彪风风火火地跑到陈容家,把正在研究火锅蘸料调配方法的陈容喊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陈容一身烟熏火燎地走到院子里,疑惑地问道。
朱彪急道:“恩科院今天通知摸底考试过了的人去领课本,我凑巧听到老师聊天,说是这次补考没有一个人通过。我一听不可能啊,你怎么能过不了呢?我就找了个老师问了一下,他说你一共考了五十五分,但是策论一题得了零分。”
陈容眉头一皱,托腮沉思起来。他想过策论会翻车,但没想到一分都不给。就算结论不对,过程分总要有吧?经义和诗词一共只得了五十五分,说实话也不太满意,如果经义能多对五题,那他也不在乎策论打不打零分了。
朱彪接着说道:“然后我又问他,为什么策论给你零分?他说是院长定的,他虽然不太认可,但是没办法。这个老吴头,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走,咱俩找他去!他这人贪财,实在不行咱们给他塞点银子,五分还不舍得给吗!”
“嗯,我去换身衣服,等我一会。”陈容点了点头。
此事事关自己能不能入学,他一定要找吴仁爱要个说法。两人原本无仇无怨,就因为前两天被自己恐吓了一下,就用这种方式阻止他入学?再怎么样也不能给零分吧,他倒要看看,吴仁爱能给出什么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