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大宣新帝即位之后,谢令月也终于统一了整个漠北,在靠近云州的地方建立都城,建立雍朝,成为开国之君;当时江越都想不通,谢令月是怎么敢的,直接将都城定在大宣边境附近,这人便不担心大宣出兵。
再想到曾在漠北见识过的雍朝武备,还有漠北人的战力,江越还有什么不明白;这才是谢令月,就是这么胆魄十足;不仅敢以一己之力筹谋从漠北各部虎口夺食,统一漠北,更无惧大宣。
而现下,雍朝建立不久,谢令月就令人给大宣送来国书,愿意与大宣通商;此举对于对战多年的大宣与漠北来说都是有利而无害,其他且不论,两国边境至少能和平安稳,百姓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如此好事为何还要陆寒尘与陛下商讨,其实也不能说是与陛下商讨,江越当然知晓陆寒尘真正需要周旋的是内阁;原本漠北各部族分而治之,虽则鞑靼人时常侵犯边境,但算不得是大宣的心腹之患;而现下雍朝一统漠北,大宣从上至下无一不紧张。
且雍朝开国之君名谢令月,显然这个名讳不是漠北异族人所有,大宣多少人怀疑这位雍朝开国之君是不是中原人;又听闻有侥幸见过谢令月的人,说这位开国之君长了一副风流好相貌,与大宣魏国公府谢家人颇有相似,不过是这位开国之君左眼尾之下有朱红刺青,可那双桃花眸真是谢家人才有的特征。
有这样的消息与传言,新即位的帝王如何能放心,急令锦衣卫去怀州查探谢家人的消息,想要确认谢令月是否与谢家有关;却得知怀州并无谢家人的踪影,便是根据线索追查到云州,也只见到了空置的崔府。
再后来又得到消息,雍朝的几十开国大将中,半数人姓谢;大宣帝王与君臣还有什么不明白,这位雍朝的开国之君,只怕就是谢家嫡系,否则谢家人才辈出,怎会由他做了这开国之君;便是原来的魏国公谢楝,也不过是雍朝的太上皇,并不干涉朝政。
内阁与朝臣们先是痛斥魏国公府不忠不义,之后便是忧心忡忡,新帝与太后更是连日惊惶;大宣谁不知先帝是如何待谢家的,只怕是谢家不想面临倾覆之危,才去了漠北。
可谁也想不到,不过三载时光,谢家就统一漠北建国;如今的雍朝比之前的漠北更兵强马壮,还有天下最善于领兵作战的谢家人···大宣帝王与朝臣更担忧的是,雍朝新君谢令月会不会领兵报复大宣。
因而,便是雍朝主动与大宣示和,提出榷商一事;新帝与内阁皆是怀疑态度,生怕这是谢令月给大宣使的什么阴谋诡计,朝会上商议多日,竟是毫无进展。
唯有知晓谢令月真实身份的陆寒尘与江越,与内阁和众朝臣分庭抗礼,坚持与雍朝榷商;陆寒尘是掌握朝政的九千岁,江越是武将之首,他二人有心坚持,眼见局势明朗;今日陆寒尘入宫,就是与帝王说一声,此次出使雍朝,九千岁准备亲自领队,恰江越也是此意,才有二人方才的暗中较劲。
不过半个时辰,两人从殿内出来,面上都有隐隐欢喜之意,显然是达成了目的;在新帝面前,两人还有心思装一装面子上的和谐,出了大殿,又是之前不对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