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军听闻原来的蜀王殿下李昭辰,如今在皇陵的日子很是郁郁···九千岁不是心悦那位来着,怎的不见您前去关照一二,说不得李昭辰便对您感恩戴德,回应九千岁的情意呢。”
江越再清楚不过,便是他曾怀疑陆寒尘在谢令月之前心悦的是李昭辰,可有谢令月珠玉在后,陆寒尘还怎么可能对李昭辰有余情,只看这厮当初对李昭辰的狠辣无情便可知;甚而,两年多前,江越还曾想过扶持李昭辰上位。
李昭辰可不比荣王年岁小好控制,这位若是成了新帝,再有之前他与陆寒尘的纠葛···这厮哪还有精力寻人,应对李昭辰就够他头痛;且江越也担心陆寒尘大权在握,当时的荣王又太小,大宣的将来岌岌可危······
然而,玩弄权术,江越根本不是陆寒尘这阉人的对手;便是说动父亲与母亲,帮他游说那些实权老臣,在陆寒尘面前还是不够看;也就是想到了陆寒尘对谢令月的心意,江越总有一种直觉,这厮与谢令月怕是会破镜重圆,到那时他也不会贪恋大宣的权柄,这才没有奋力一搏。
且江越如今想同去雍朝,心里闪过的第一道身影并不是谢令月,而是那人麾下的另一道温雅身影;三载过去,江越已不是当年那个不识情滋味的直肠子,当然清楚他因对谢令月的无望心意,转而喜欢上了另一人。
可他就是看不得面前这厮,明明是他当初不知珍惜,偏还得到了谢令月的所有真心与真情;一年前追逐到漠北的江越不是没有尝试过趁虚而入,怎奈谢令月嘴上不说,表现出来的却只惦念陆寒尘···
本着自己不舒心也要拉着眼前人一起不舒心的想法,江越才这般故意给陆寒尘添堵,就是要拿旧事恶心这厮。
陆寒尘确实被恶心到了,满面厌恶道:“本督劝大将军莫要多管闲事,你是可以毫无顾忌,然英国公府与征西军呢,如今本督想要插手军务,轻而易举···”
因而,做人还是识趣些的好;英国公与长公主可不若魏国公夫妻那般纵容谢令月,更做不到谢家那般举家族之力扶持谢令月的筹谋;江越自己可以轻易抽身,英国公府与大长公主府却都在京都,都在锦衣卫监控之下。
江越冷脸:“果然督主的小人做派更是炉火纯青,你如此行事···便不担心清尘更是厌你?”
谁愿意与一个满身阴鹜之人时时相对,偏这人如今瘦削如阴鬼,怕是谁见了都避之不及。
被他戳到痛处,陆寒尘面色阴寒,冷哼一声后甩袖便走,心里却更在意;见到前来接人的天枢,静默片刻,还是问出一句:“天枢,本督如今···可是很难看?”
天枢一时愣怔,很是摸不着头脑,督主怎的忽然如此问;但想想这三年督主的脾气与行事,还是小心翼翼回话:“督主怎的如此想,属下看来,您的风华无人能及。”
虽则自家主子是瘦削不少,金线刺绣五爪金·龙的玄色蟒袍如同挂在身上,空荡的很···然而自家主子的容貌更多姝滟,还有如今权柄在身的威仪···大宣又有几人能比得过督主的风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