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发怒的九千岁岂是叶天逸能劝阻的,一行人很快便跟着小厮进了一处精致的小院;面沉如水的九千岁当先一脚踹开房门,所有人恨不能伸长脖子看清里面的情形。
最终只有叶天逸跟着九千岁进了屋子,转过隔扇,屋子里的情形一览无余,九千岁面上更是冷的能滴出冰碴子来。
只见当地站着一人正在整理外袍,明明是做着这般动作,却依旧如清风霁月,可不正是谢令月;转眼看里面床榻方向,只见纱幔微晃,隐约可见一人裸露着胳膊,被子搭在身上,还能听到低低的啜泣声。
显然是听到了踹门的动静,谢令月才匆忙放下床幔。
“清尘,你便这般等不得么,京都多少名门公子等着你挑,怎能收用一个伶人,你叫本督回京后如何与瑾安交代···”九千岁痛心疾首,大有不忍再横加指责之意,却又不得不动怒。
一旁的叶天逸试图劝阻,又碍于九千岁的威严与怒火而不敢干涉,只得瞪了床幔处一眼,低喝:“阮怜还不滚出来,与督主交代清楚始末,可是你看着谢公子身份贵重,起了那等腌臢心思,想要攀上权贵!”
这是在教阮慕欢怎么回话,还是在威胁?
谢令月意味深长看了这人一眼,看向爱人时桃花眸里极快闪过笑意,爱人这反应,果然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转身到了床榻边放下里面一层厚重帘幔,还不忘叮嘱一声:“你不必着急,穿好衣衫再出来回话。”
放下里面一层帘幔,是怕叶天逸发现阮慕欢身上衣衫完整,只有肩膀处那一点扯开,这还是两人商量好的障眼法。
然后淡然面对九千岁的怒火,解释道:“姐夫信我,我亦不知为何会这般;原本看叶大人想与你说话,我便避出院子里,谁知竟会遇到这位小郎君,之后我便神智不清醒了···”
未尽之言,怕是我也遭了算计,姐夫你可要为我做主;谢令月当然要按照叶天逸期盼的情形发展,此时推诿自己的责任才是一个有九千岁撑腰的世家子之正常反应。
而九千岁忽然听得自家狼崽子唤自己一声姐夫,只觉骨头都酥了半边,狼崽子这···机灵劲儿是哪来的;九千岁走神的功夫,一旁的叶天逸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眼神,深觉自己高估了这位谢公子,原来也不过是个世家纨绔。
恰此时床幔掀开,床榻上的人连滚带爬下来,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回话;言他是候在正院偏房,等着园主安排献舞,谢公子不知为何忽然闯进来,拉扯着他回了后院,想要强迫于他···
阮慕欢还不忘撇清自己,他是挣扎过的,怎奈力气根本不是谢公子的对手;想叫人,却又怕惊扰了正堂的贵客,纠缠间便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他这般哆嗦着回话,语带哽咽与啜泣,把一个被强迫的形象演的入骨三分;谢令月心中暗自点头,陆寒尘则惊疑不定看向自家狼崽子,叶天逸则是眼含欣喜,他果然没看错阮怜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