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谢令月心性坚定,怕是早就化身为狼,将人压在身·下翻来覆去吃个遍。
世间最甜蜜的负担也不过如此。
说开了所有,眼看着天色将明,还是谢令月坚持,才将怀里的人哄睡,他自己也侧躺着浅浅而眠。
本来守在外间的谢峰,在陆寒尘进入里屋的时候就轻手轻脚出门,回了他所居的偏房继续挑灯夜读。
天将破晓时侍琴与侍棋几个进了院子,还是谢峰出去将她们先打发回房间,叫她们再晚一个时辰过来侍候,主子今日怕是要晚起。
昨日发生那件事,督主又是连夜上山,不用想谢峰就知道两人怕是有得说,今日注定是要晚起的。
折回房间时谢峰还无声笑笑,看来也不是自家主子一头热,督主也是在意的。
如此甚好,不必担心自家主子心意落空,看来捂热督主的心亦不是难事。
同样关注正屋一整夜的天玑与玉衡也放下心来,他们督主没有被赶出来呢,想来是已哄好了夫人。
玉衡还悄悄与天玑感叹,他们夫人就是大度宽容;明明是督主之过,夫人伤口还崩裂了,却也没有听到争吵,这般就原谅了督主。
夫人这般的女子,至少京都难见;这若是换了平常女子,怕是白日在督主府门前就闹起来了,这可是送别亲族的大事。
这话天玑认同,白日他是与督主去过蜀王府的,自然清楚所有详情;亏得他还一开始还那般揣测过夫人,不过是妇人之见分不清轻重。
哪知道蜀王还真是演了一场不伦不类的苦肉计。
偏天枢也不知如何想的,还叫玉衡告知了夫人这些消息,难道夫人知道了不是更该生气的么。
督主连夜上山,天玑一开始是不赞同的;京都多少人想要督主的命,遇到的刺杀也不知凡几,何必急于一时;可是又清楚知道督主是担心夫人,还有愧疚。
辜负了那么好的夫人,他还真不好意思拦。
听闻京都很多官员的夫人最是喜欢拈酸吃醋,那是得理不饶人;督主刚到站在门边不敢推门的时候,天玑也为督主捏了把汗,可莫要被夫人赶出来。
幸好,他们的督主夫人是个宽容大度的,以后他再也不会以女子之见揣度夫人。
夫人明明胜过这世间太多女子,亦···胜过诸多男子。
红日高升起,再一次进院候在正房门外的侍琴与侍棋终于听到里屋传来轻微动静,相视一眼,侍琴去叫谢峰准备药汤,主子大抵还需要换药重新包扎;侍棋则去后罩房叫侍书几个准备盥洗之物,这里不同于府里,房间里没有设净室。
是谢令月先醒来,背上伤口处传来的痛意与痒意让他连浅眠都做不到,中间其实睁眼几次,见怀里的人睡得沉,也不忍心挪动,只能强忍着。
现下天光大亮,也该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