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声不吭继续挂断了。
每天晚上都会有电话打来,兴许是怕影响到她的睡眠,频率明显降低了很多。
三号助理来看望卉满,手里抱着满怀卡布奇诺。
“你喜欢这个吧?”
“谢谢。”卉满抱着粉色鲜花猛吸了一大口,整洁的玫瑰上没有一根刺。
助理用看待病人的眼神看她,就像看一朵枯萎了花,两天前,谢观把他叫到跟前。
“去看看她吧,陪她说几句话,她没有朋友,跟你还算亲近一些。”
这个只手遮天的男人神色萎靡,语调犹如祈祷,他在忏悔,在用无休无止的诘责折磨自己。
助理听他用孤决冷静的声音讲完一切,当时心下震撼。
他没想到卉满能这么狠,所有人一直低估了她的勇气和决心。
谁都没料到恨意能使她摧毁一切。
“你当时为什么要把花送给我呢?”
卉满躺在床上,问句里不求答案,只是在阐述这个事实,她埋怨三号助理,如果没有他,没有那束花,或许她跟谢观的相遇一切都会不同了。
“你觉得问题出在花?”
遇见她之前,老板不会接别人递来的东西,也不会随便跟别人跳舞。
“不是么?”
“不是的。”
对某些人注定的命运来说,错过是有的,关于相遇是早晚的事。
“你喜欢这种花么?”他尽量在这种压抑悲痛中露出笑脸。
“是啊,我喜欢这种花,非常喜欢。”
她木着说话,就像在说一件旁不关己的事。
“这几天身体好点了么?有没有按时吃药?”助理坐在旁边,给她削苹果,一条长长的苹果皮他能削不断。
“挺好的,药也吃了。”卉满接来苹果,抓着慢慢啃。
“开心点,不要难过。”
“我不难过,至少看到他比我难过,那种开心甚至盖住了我的难过。”
她说实话:“其实孩子没了,我没有太大感觉。”
“怎么会没有感觉?”助理无法理解,女人不都是应该天生爱自己的孩子的么。
“只有我承认的孩子,才是我自己的孩子,不然,他就是我身上的一摊肉,而已。没出世的胎儿没有人权,决定权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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