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文士淡然的坐在桌前,道:“将军不必焦虑。既然史佑已经出城,相信这两日白莲教就会起事。军中早已准备妥当,将军只要平叛,史佑又不在城中,那么将军便是头功啊。”
孙闻叹道:“越是万无一失,我心里就越是不踏实。”
这时,管家开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头戴斗笠,身披斗篷的男子。
男子进屋后,管家关门离去。
孙闻看向男子,冷声道:“法净,你来干什么?我说过这几天不要来联系我。”
男子摘下头上戴着的斗笠,露出一颗大光头,道:“阿弥陀佛!孙将军,今日前来,有一事要问,还请孙将军解惑。”
孙闻冷哼一声,背过身去,不去理会法净。
倒是黑衣文士不紧不慢的问道:“要问何事?”
法净右手抓着斗笠横在胸前,问道:“教主想问孙将军,为何出尔反尔,提前封锁了出塞的要道?教主与孙将军之间的约定,又是否还作数呢?”
“当然作数。”黑衣文士答道:“封锁要道,并不是我主之意,实为史佑提前发现史密被绑,孙将军不得已而为之。好在现如今史佑已经出城,我们只需要按照之前的约定行事即可。”
法净笑道:“如此便好,我今日前来,就是想通知孙将军,教主预计明日起事,届时,待我教掌握并州除晋阳外六府后,还请孙将军在晋阳及时响应。”
黑衣文士道:“只要贵教进展顺利,晋阳城内,不必担心。史佑不在,一切都在我主的掌控之中。”
“如此便好。”法净道,“事成之后,教主掌政,将军掌军,共拥晋王为帝,还天下朗朗乾坤,必将名垂青史。法净在此预先祝贺将军,阿弥陀佛。”
孙闻这才转过身,刚想说什么,却见法净突然放下右手抓着的斗笠,左手赫然从僧袍中掏出一支精巧的十字弩,说时迟那时快,十字弩噌的一声,弩箭直朝孙闻而去。
孙闻只觉喉咙处一痒,伸手摸去,弩箭在喉咙处末羽而入,直穿后颈,想要说话,却是已经说不出了。
黑衣文士惊呆了,愣了一下,大喊:“来人啊!”
门外的护卫听声音不对,推门进来,看到这一情景,一拥而上,将法净按倒在地,乱刀砍死。
“怜我世人,多灾多难!怜我世人,多灾多难!”法净脸上带着狂热的神情,口中大喊口号,直至气绝。
“疯子,这群疯子。”黑衣文士瘫坐在地,再看向孙闻,同样已是气绝身亡。
……
晋阳城南门处,正在换防交接。
张大是今夜南门前半夜守门的带队校尉,将手中的令旗交给前来换防的带队校尉后,笑着问道:“兄弟哪个部曲的,之前好像没见过。”
话音未落,只见对面之人脸上闪过一丝狞笑,刀光一闪,一刀砍在张大肩上。
“敌袭!敌袭!”张大忍着剧痛,大声喊道。
但是他的手下本就站了半夜岗,碰上换防,正是最松懈的时候,面对前来换防队伍的突然发难,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
好在负责烽火的小兵还算机灵,见势不妙,点燃了城门上的警示烽火,顿时,南门城楼上火光冲天。
城内市楼上的哨兵见南门城楼上亮起烽火,吓了一跳。
“快!南门出事了!快去禀告孙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