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忧沉沉地睡了一觉,他从未有过这种安适,或许在出生之前体会过,可那种弥足珍贵的温暖,他无法带出娘胎,也没有一丝记忆可以回味。
他记得的,只有往后的种种艰辛苦痛。
他站在记忆的开端,看着年幼的自己、无相峰上的自己、颠沛流离的自己、心如死灰的自己,再到千疮百孔,支离破碎。
这种滋味很熟悉,他迷糊地想起,这一切就像自己解开欢情咒,在末疑峰等死时的走马灯,只是比那时,又多了一串血泪。
一幕幕闪过,直到当下,丹川在赤绒中走远,而慕君容在绯月下步近,就当他以为连自己的将来也能在眼前掠过时,颈上疼痛却让他仰面扑倒,一股狠力将他拽回了鲜艳残忍的现实。
镣铐锁链在他眼前晃动,他跌跪在地,面前着甲的人足尖移挪,跨步迈近,在腥风中屈膝下来。
“被他肏得爽吗?”
他无力抬头,丹川便隔着冰凉铁甲扭起他的脸,却在与他四目相对时,眉头紧锁,眼中赤潮沸腾,漩涡般搅着浑浊难辨的情绪。
直到身侧一道清冷声音响起,那种沸腾才像从未有过般凝固。
“走吧。”
他循声望见慕君容的背影时,丹川也拽紧镣铐起身,在赤白两道身影交夹中,他看到了前方的景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百万魔军林立,赤红巨浪蜿蜒不绝,扑卷腾空,架成人梯天桥般的血路,而在这倒飞的赤红尽头,十余凶煞魔将簇拥下,一道让人看过便不能忘记的背影矗立在血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