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全都想不起来。
她又觉得自己刚刚好像想起了一个十分重要的男人,可她现在已经记不起来那是谁。
她没有再想下去,因为她很快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打了很多又删了很多
不知道怎么表达
总之就是看下去就能串起所有剧情了
别急么么哒
☆、忽梦少年事一
大殷平德十八年,冬。
明月如雪,照亮了这血色浸染的绝域。残旗裂甲,折戟断枪。鲜血蜿蜒而淌,滋养了深埋在枯土之下的草种。
号角声呜咽吹起,军帐中的女孩打起帘子,看见天边透出一丝白光,却又很快被暗沉沉的浮云掩住。她脸色苍白,看着伤兵被一个个运回。火把照耀下,熟悉的副将拖着残破而沉重的铠甲回营,看到帐前的小小的她,心脏骤然绞痛起来。
他走过去,脸上的伤口还在渗血,粗糙的手掌轻轻落在她的头顶。他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女孩仰头看着他,眼中泛出隐隐的泪光:“一个都没有吗?”
无言。
“我知道了。”她闭上眼睛,抽了一下鼻子,“赢了么?”
“赢了。”他哑声道。
“赢了……就好。”她蹲下身抱住膝盖,脸埋在臂弯中,肩膀一抖一抖。
副将低声道:“对不起。”
初初开春,京城中已是一片锦绣。
一辆马车缓缓驶入宫门,车内的女孩挑起车帘,看着外面花团锦簇,一时恍惚。时隔五年,她再次回到京城,京城还是那个繁华的京城,她却不再是幼嫩的她了。她再也忘不掉边关的明月飞霜,那里的枯草之下,深埋着她爹娘的冰冷尸骨。
马车停住,她下了车,随引路太监走入煌煌宫殿。
座上的皇帝一身常服,显得慈祥和蔼,他身边坐着一名宫装女子,亦是眉目温柔。女孩规规矩矩下拜:“臣女洪菱舟见过皇帝陛下,淑妃娘娘。”
淑妃急急下座扶她:“可怜的孩子,快起来罢。”
皇帝道:“来,过来,给朕看看。”
他看着洪菱舟一步步走近,忍不住叹道:“你长得很像你母亲,却也有你父亲的神/韵。”
提起她的父母,三人都陷入沉默。
她的父亲洪誉,是从小卒打拼上来的将领,母亲宋祎生于武将世家,一眼看中了洪誉,两人气性相投,彼此相惜,遂成了婚。两人聚少离多,太平年间才在京城生了洪菱舟。洪菱舟在京城长到七岁,之后却移居了边关。那时边境正动荡,洪誉奉旨出征,两个月后,宋祎按捺不住,向皇帝请了道旨,带着七岁的洪菱舟快马加鞭也赶去了边关。
大殷女将虽罕见,却也不是没有,宋祎就算一个。
洪菱舟从小被父母“放养”长大,三岁爬树五岁上房,过得比寻常小姐奔放张扬得多,但毕竟是好吃好喝地供着,多多少少有些娇气,刚去边关那阵子,看到那生活条件,她委屈得差点哭出来。
宋祎严厉地训了她一顿,告诉她她那种吃一半扔一半的生活全都是用人命换来的后,她就把眼泪憋了回去。宋祎说,她的女儿,不能不见识一下边塞的风光,她不能是一只金丝雀,她应该是一只鹰。
洪誉和宋祎在大帐里研究排兵布阵之时,洪菱舟就一个人混在军营里玩。她聪明活泼,既有女孩儿的灵秀,也有男孩儿的爽气。从副将到炊事兵,没有哪个不喜欢她的。
她很快适应了边塞的生活,逐渐也能接受昨天还和她嘻嘻哈哈的小哥哥,今天回来时只剩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