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被送入皇陵时,敬王还亲送了一程。
平王对他眦眼欲裂、恨之入骨,道:“你倒不如给我一刀痛快!让我入皇陵,终生不再见天日,颜永寂,我再狠也狠不过你!”
敬王一副温悯之色,道:“你我兄弟一场,求父皇免你一死,也是我应该做的。”
平王破口大骂:“颜永寂,你不得好死!”
百姓们皆言,敬王仁慈宽厚,平王作恶多端,敬王念在兄弟手足份上还极力求保他性命,结果他却如斯不识好歹。
敬王回朝以后,身边重新安排了近侍和高手随从。
眼下他的随从匆匆忙忙到跟前禀道:“王爷,焲京那边有消息来。”
说着就将信件呈上敬王的桌面。
敬王拆了信件来看,半晌没言语。
身边近侍不禁询问道:“主子,可是有要事?”
敬王摇了摇头。
早前他布置在那大焲京都的眼线,暗中培植隐藏了好几年,主要目的便是替他盯着苏槐的一举一动。
前阵子他也一直在接收消息,也算了解大焲那边的情况。
苏槐从南淮回朝以后,清肃了朝纲。又逢武林大会,他便又从朝中消失了一阵子。
眼下敬王收到的这封信,是说他从江湖武林回朝以后的事。
朝政上没有太大的风波变动,唯独就是有关苏槐此人的传言层出不绝。
大焲的朝臣皆揣测,苏相金屋藏娇,身边有一神秘女子。
苏相还曾携此女子夜游赏灯,被同僚给撞见,只可惜未能看清那女子真容。
别人不知,但敬王深知,能让他苏槐相携同游的女子,除了她还会有谁。
有关她的事,敬王虽远在云金,但也知道了一些。
若不是她在武林大会上,苏相应该也不会现身于武林大会。
只是没想到,自上次一别,她又发生了这么多事。
他感到遗憾的是,他相距太远,却不能相帮一二。
苏相后来消失了一段时日,应该就是去寻她了。
他回京归朝,也应是将她带回了京中。
如此也就能说得通了。
敬王思量了一阵,随后将平王与焲朝宰相苏槐私通之证交于身边人,吩咐道:“送去焲京,给他们的主君看一看,想必会很有趣。”
毕竟一国之宰相与别国王爷私通,这可是犯了国之大忌。
敬王想,自苏相收复南淮回京以后,焲朝的皇上恐怕已经容不得他。
南淮的常彪只是一介行军打仗、拥兵自重的武夫,尚且令他们的国主如此头疼;而他苏槐不仅善兵伐谋,还专权揽政,将来只会祸患无穷。
皇帝想除去他,他必然有所察觉,所以一旦兵权在手他就不可能会上交归还。
事实证明,也确是如此。
敬王回国以后,细细一盘算,也明白了过来,此前苏槐弄出那么多事端,不惜让满朝朝臣对他恨之入骨,就是为了顺利取得兵权。
而敬王无意之中,竟也帮着推波助澜了一把。
现如今,苏槐掌着南淮军的兵权,焲朝的皇帝应该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吧。
这个当口,他把苏槐与云金平王私通的罪证送给他们,不知又会不会惹得他们朝局动荡。
手底下的人立刻就去办。
随后敬王思量了一番,又起身离了府邸,去往宫中觐见。
云金皇帝说起两国国事,与他敬王道:“如今你已顺利回朝,我就再无什么后顾之忧了。我看焲朝才经了一场南淮之乱,国力大损;“再加上宰相苏槐必是满朝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朝堂定然动乱不安、难以齐心,此时正是我云金举进之大好时机。”
敬王听着,一时不语,云金皇帝又道:“蓬莱虽与我云金交恶,但蓬莱国主身体益发不行,他要是死了,蓬莱定然又会乱上一乱,届时他们自顾不暇,便是没有蓬莱助力相帮,我云金养兵千日,如今兵马齐备,也大可搏上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