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劳逸结合。”陆琛稍微劝了下。贺晓远闲聊的语气:“我最近天天在外面钓鱼聊天,太‘逸’了。”陆琛:“那只能周末搬家了。”贺晓远脚下一顿。搬家……贺晓远止步,转向陆琛,看看面前男人,心知陆琛不是在开玩笑。搬家……同居……贺晓远抿唇,眼巴巴地与陆琛对视。陆琛回视,好整以暇:“嗯?”贺晓远一时安静看人的模样像只很乖的小羊。“小羊”被户外的阳光照得面孔瓷似的柔白,睫毛纤长,瞳仁在光线下是浅褐色的,一张面孔比春日的花还要漂亮。看得陆琛心都泛滥柔软了。陆琛一下便有些不忍心,莫名便有种自己像在催着同居欺负小羊一样。他怎么会怎么敢?他心疼都来不及。于是陆琛率先开口,语气极其耐心温和,先问:“是不想吗?还是有哪里为难?”他觉得贺晓远的沉默安静已经是在表明不想同居的态度。贺晓远眨了下眼,拖着音调长长的“嗯——”了声,似乎是在思考,又像是有些犹豫,最终看着陆琛的眼睛道:“你很想住一起吗?”陆琛回得干脆:“当然,我想。”贺晓远是真的为难了。他不太想,因为觉得自己大概率不行。但陆琛既然说当然,说他想,贺晓远又觉得男朋友都提了……贺晓远:唉,他真不行啊。贺晓远承诺不了,只得道:“可我不行。”不行?陆琛一时没懂。“什么?”贺晓远更为难了,因为真的有点难以启齿。“我那个……可能,可能不行。”嗯?陆琛温声:“哪个?”贺晓远:就那个啊。陆琛反应了下,一下懂了,跟着便顿了顿,流露些许愕然。贺晓远:?这什么反应。陆琛一下笑了,看着面前的贺晓远,径直道:“你以为是那个?”“同居就是做爱?”贺晓远一听最后那两个字,脸都臊了。哪有人这么直接地说出来的。那两个字是能直接说的吗。意会不就行了,说出来干嘛。贺晓远耳朵一下红了。陆琛:“你是这么理解的?”贺晓远:不然?同居不就是要睡在一起?睡在一起不就是要做?陆琛:“你原来是这么理解的。”
贺晓远:那要怎么理解?不就是这么理解的吗。这下贺晓远红的不止耳朵,脸也微微的臊了。“不是吗?”他眨眨眼,眸光是一眼到底的清澈。陆琛含笑,解释:“我只是让你搬过来,我会把次卧留给你。”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想晚上休息前可以一直看到你;不是发消息,而是当面和你道晚安。”“还想清早醒来也看见你,当面和你道早上好,再和你一起吃早饭。”陆琛一字一句:“我想和你建立亲密关系。”上床?什么时候同居是这个意思了?贺晓远听了恍然,差点羞得原地刨坑把自己埋了。一时话都不知道该回什么,只能由着脸越来越红,再用那阳光下亮晶晶的浅色的眸子无辜地望着陆琛。陆琛抬手捏贺晓远的下巴:“想到哪儿去了。”又捏了捏,恍然道:“懂了,直男概念里的同居就是做的意思。”贺晓远:“……”什么直男概念。大家都是男人,都懂的好么,男人概念的同居就是那个意思啊。不怪他理解错。贺晓远正要开口,陆琛靠近半步,率先道:“原来你说的不行,是指‘那个’不行。”声音越来越低,暗含隐晦:“真的不行吗?我们也没试过。”贺晓远:“……”陆琛又近了,声音更低:“其实你不行,倒也没有太大关系,我还是挺行的。”贺晓远:“……”陆琛:“你试试就知道了。”贺晓远:“……”贺晓远整个脖子以上都在充血。这光天化日的,说什么呢!贺晓远拍开陆琛还在捏自己下巴的手:“别说了!”陆琛收回手,面孔却又近了些,道:“暂时不‘那个’,你搬过来?”“不是说好了么,两周内挖到人就搬。”陆琛又道:“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我不是那方面很急切的人,不会你搬过来就想和你发生什么。”贺晓远脸色都沸了。他转过身,走远几步,拿手在脸边扇风:大白天的,太阳下面,这都聊的什么。两人身后的楼上,方定豪把手机丢给谢律,让他们两个律师聊去了,自己百无聊赖地来到窗边。随眼一瞥,瞥到楼下两人,方定豪唰一下移开窗户探头往外,眼睛都直了,耳朵也竖起雷达模式——什么什么?那两人又在说什么?还靠得这么近?你们好歹也说大声点啊,听都听不见!方定豪的上半身越探越向外,很快整个上半身都出去了,就剩个pi股撅在窗沿。恰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开,一个戴着眼镜、穿着白衬衫、禁欲气质的高个宽肩的男人推门走进。一进来,抬眼往窗边看去,率先看到的就是一个浑圆挺翘的pi股。“孟总。”负责人喊道。被称呼孟总的男人“嗯”了声,转头扫了沙发处一眼,又重新看回窗边的那只pi股。他就是传闻中的方工?——这便是孟晖与方定豪的第一次见面,准确来说,这是孟晖对方定豪的第一印象:技术不清楚,这pi股还不错。他在看什么?方定豪顺利签下“卖身契”,正式加入中世项目。贺晓远开开心心地跟着陆琛的车离开。车上,贺晓远不脸红不臊了,他仔细又仔细地想了想,认真地对陆琛道:“你也给我两周吧,两周内我答复你。”答复陆琛要不要搬过去一起同居。陆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