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定豪吃瓜起劲，腰都直了：“我不！我偏要现在，我不要两周后。”贺晓远：“……”方定豪：“去跟你前男友老板说，说我同意了，让他把合同拿给我。”贺晓远戴着墨镜的脸转向方定豪，等方定豪说完，怎么转过来的又怎么原封不动地转回去了，就跟根本没听到一样。方定豪：“诶！”方定豪摸出手机，嘀咕：“你不去说我自己说。”反正上次吃饭的时候加了微信。方定豪刚拿出手机，旁边的贺晓远伸手过来：“豪哥豪哥，你再考虑下，真的，你再考虑下。”方定豪高举手机：“考虑什么考虑？你拿瓜天天钓我不就指着我点头的吗。”“哦！‘两周’这个时间很关键是吧？”贺晓远阻拦方定豪拿手机联系陆琛。方定豪和他你来我往：“怎么关键了？你和你的前男友老板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贺晓远：“豪哥，先别发。”方定豪：“你说不说，不说我发了啊，我现在就发。”……不久后，遮阳伞下，贺晓远和方定豪不闹腾了，各自安分地坐各自的小椅子。贺晓远摘掉了墨镜，方定豪胳膊抱着胸口，手指摩挲下巴，边琢磨边道：“这~样~啊~”方定豪啧了声，跟着道：“那你是想，还是不想？”方定豪：“想的话，没所谓啊，现在我就点头，你要是不想……”方定豪抬手拍在了贺晓远肩头：“你跟哥说说原因，哥给你分析分析。”满面吃瓜的嘴脸。待贺晓远把原因打在手机上递过来，方定豪看到，表情都兴奋了起来，是吃到大瓜的激动。方定豪瞪大眼睛：“你不是天生弯啊？”直男吗？方定豪：卧靠，这瓜这么劲爆的吗！？方定豪瞬间觉得就是为了思普大老板和他家帅哥小职员这个瓜，他都得闷头冲进思普。贺晓远暗自为难：同居……唉。他怕他不行啊。方定豪当下连自己同意进思普、但是合约待遇还得聊一聊的正事都不提了。贺晓远离开河边往车的方向走, 他跟只松鼠似的上蹿下跳地跟在贺晓远身后，嘴里就没停过：“你和你们大老板到底怎么回事？”“你瞧着才二十出头，大学刚刚毕业吧？他可是大老板, 你一个刚毕业新进公司的怎么会接触到他？”“他把你掰弯的吗。”“直男不可能喜欢男人的吧。”“诶！你和我讲讲呢！”“我都要进你们公司了, 这点内幕我都不能知道吗？”“喂，贺晓远！”……阳光明媚, 清风送往，春天真的到来了。贺晓远最终成功挖到了方定豪。确认方定豪有合作的意向后, 两天后的周末, 陆琛亲自带贺晓远和方定豪去了位于某产业园的技术团队所在的办公地址。那是两栋小白楼，从外面看与产业园这边其他楼没什么不同，却进出安保森严，入楼就刷了三道门禁。团队现在的主要负责人亲自带他们参观，介绍团队的大致情况, 又带他们去位于三楼的新收拾出来的专门给方定豪的办公室, 届时待遇股份等条件的商谈, 也会由团队这边的律师在场, 从旁协调协助。方定豪手里盘着手机：“嗯, 我的律师也在，他远程办公。要是没什么谈不拢的, 今天就把合同签了。”负责人：“当然。”贺晓远留心听了下，发现方定豪这边也有律师后, 意识到公事公办, 无论是公司还是个人，最好身边都带着律师。
这点他之前真没想到, 也没问过方定豪, 确实是他大意了。贺晓远暗暗记下这点, 日后改正。方定豪这时从几个没人的办公室门口走过去，奇怪地问道：“今天都不上班吗？”感觉整栋楼都是空的。负责人解释大家一般工作日很忙，早一点八九点下班，晚一点的熬到凌晨一两点也是常事。以前周六周日这边还是有不少人的，后来有一次一个同事连轴转了二十多个小时，直接在办公室晕倒，陆总就不许这边办公楼的同事连续加班，工作日大家自己看着办，周六周日必须休息。方定豪心说陆琛这资本家的心看来不算太黑。四人去了给方定豪准备的办公室。办公室不小，桌椅柜子电脑一应俱全，桌前还有张沙发茶几。方定豪椅子上坐坐、沙发上坐坐，又到窗边往外看了看，似乎还算满意。接着，没多久，律师也来了，手里有份文件夹，还有一个平板，进门先和陆琛打招呼，喊：“陆总。”接着是负责人，又和眼生的贺晓远点了点头，最后迎向方定豪，和方定豪握手：“我姓谢。”方定豪握手，点点头：“谢律。”跟着道：“不介意我的律师远程办公吧。”谢律笑笑，解开西服扣子在一边沙发坐下：“随意，都可以。”……陆琛和贺晓远从办公室出来了——他们都没参与方定豪与团队这边的待遇方面的商谈，本来这和贺晓远关系就不大，不由他负责，陆琛交代后，更是全权交给律师和负责人。一出办公室，走远几步，贺晓远低声对走在身边的陆琛玩笑了句：“我豪哥不会狮子大开口吧？”陆琛看看贺晓远，没答，说的却是：“比你大的你都喊哥？”贺晓远侧目：“哪有？”解释：“喊他豪哥是拍他马屁，他可是我的case。”“你才是我哥。”陆琛笑，满意了。两人往电梯走，陆琛问贺晓远要不要再逛逛，贺晓远：“不了吧。”。没什么好看的。都是办公室、电脑、机房什么的，人都没有。他们就在楼附近随便晃晃吧，等方定豪把合同谈了签好。走进电梯，贺晓远想到什么，好奇地问了句：“这边团队是家子公司还是另外新注册的公司？”陆琛：“新注册的。”梯门缓缓合拢。近来日日晴天，每天都有太阳，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楼后有一片大草坪，在冬日掉光树叶的枯枝已经有绿芽冒出，不远处还有一棵松柏，枝叶茂盛。贺晓远和陆琛走出楼后便来到这片草坪溜达。贺晓远感慨：“都已经三月了。”时间真快。他还记得不久前他和陆琛一起过情人节。刚认识方定豪的时候也只是二月中下旬。鱼钓着钓着，都已经阳春三月了。贺晓远随口道：“这个季节是不是很适合出去旅游？”陆琛亦闲散地走在一旁，闻言问：“想出去玩？”贺晓远想了想：“有点想。”很快道：“不过算了，以后有时间再去吧，先把班上好。”陆琛并肩走着，转头看看身边男生：“方定豪挖到了，这个‘项目’结束，可以休息休息，出去度个假。”贺晓远心说这才哪儿到哪儿。严格来说，这都不能算个正儿八经的case。贺晓远一向对工作上心，他觉得方定豪这边结束了，他还是得继续上班的，怎么会休息，常总薛总他们都从来没有说结束一个项目就休息放假，最多偷个懒不来办公室。“我得想想我后面的活儿。”贺晓远嘀咕了句。陆琛看看他，没说什么，就是觉得小男友太用功上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