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死护国,不破不归!”
……
在一面面随风飘扬的军旗下,在一声声响亮而坚定的呐喊中,虞舒曜带头将手中瓷碗用力砸碎,一时间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众将士们却热血沸腾,早先对眼前这位少年将帅的担忧与怀疑就像那瓷碗一样被他们掷于地上,取而代之的是期待与崇拜,是对建功立业的渴望和明君贤主的瞻仰!
“若升,若升!”季缣在一旁唤他。
“怎么了?”席若升终于回神。
“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你知道每次打完仗后舒曜那孩子去了何处么,明明打了胜仗,他躲起来做什么?”
“我也不清楚。”席若升说的是实话。
“真是个脾气古怪的孩子,跟当年的曜仪完全不像……”
席若升闻言给了她一记眼刀,她立即噤声。
时至夏末秋初,曜国西北境地的夜晚已有了凉意。
“册子拿来了么?”虞舒曜的声音也如这夜一般凉。
穿着夜行衣的女子进入小屋后便一直低首,直到此时他开了口,她才毕恭毕敬地上前几步,将册子和一封信轻轻地呈于案上。
“殿下,都城又来信了。”
那封信的封面是空白的。
虞舒曜随意地将那封信放入一个匣子内,继续低头写着什么。
她悄悄地微抬起头,视线跟着他的举止小心移动。案上架着一只高高的油灯,他低着头,借着昏黄的灯光查看册子上的内容,而高耸的眉骨与鼻梁被灯光雕刻得更加峻然,展开竹简的手指如竹般骨节分明,那上面大大小小的伤口或疤痕更像是水墨画中晕染开来的墨点线条,并未使这双手丑陋半分,反添三分英气与潇洒。
“云想那里有没有新消息?”他问道。
“回殿下,暂时还没有。”
“把这些书信像以往一样寄出去。”
“花叙遵命。”她将置于案边的厚厚一摞书信抱起,望着虞舒曜的侧脸出了神。她还记得殿下初到西北之时的样子,像换了个人一般,虽说原先便是个凉薄的性子,但也不至于无法接近,可那时的他却像罩在一个冰罩子里似的,让人对他三分是敬七分是惧。不光自己这么觉得,云想、风戎等另外六个死士也是这么认为。所幸的是虽然现在的殿下也是偶有说笑,但总算有了一丝人气。
“怎么?”虞舒曜见她呆立不动,抬头问她。
花叙不敢再出神,自然更不敢把自己所想之事告知他,只好胡乱说出一句:“花叙只是在想寄出这些信究竟有没有意义?”
一语言毕,花叙惊恐万分,自己无意之中说出的话着实犯了僭越之罪。
“这信的效果,日后自然见分晓。”
花叙见虞舒曜不像是恼了的模样,心中大石终于放下,道了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