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舒曜垂下眼帘,轻叹了一声。
他本就是个寡淡的人,仅仅是心动的话他以为自己能够不再对觞引动情。
可惜,他错了,他低估了觞引对他的影响力。他对觞引已不仅仅是心动了,而是一种更刻骨更本真的情感。
可惜,此时的他还不知晓。
“觞引,我们终究得分头走。”
记忆中,这是虞曜仪取得最后胜利即将取都城封帝王时与自己说的一句话。
夕阳的余晖全晒在虞曜仪染血的银冷盔甲上,他一跃上马,夕阳正在他的后头,灿红的光辉迎接他踏上英雄之路。
即将进入都城之际,他终于对身后的觞引说:“觞引,我们终究得分头走。”
说完,他策马飞驰,率领众人踏破了都城的城门,逐渐消失在觞引的视线中。
“曜仪,我怎么又想起你了?”觞引独自一人端起酒杯,又独自一人饮下。
老天也不怜他,让这雨不停地下,也就没有月光能让他“挥杯劝孤影”。
黑夜如同一张大幕,将整个凤凰木林包裹着,让人看不清是否有人在凤凰木林中穿行。
“将军,离那小楼越来越近了,如若我们继续骑马,这马蹄声会惊醒他们,恐怕到时我们很难行事。”席若升的手下表示了自己的担忧。
“无碍,我不喜欢干那偷袭的勾当,若他醒了,正好让我正面会一会他!”席若升用力一夹马肚,让马跑得更快些。
“若升,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没变,还是当年那个刚正不阿的小将领。”
说此话者,是季缣。
她和席若升本是旧识。二十年前,他们跟随虞曜仪南征北战,亦是虞曜仪的心腹,也是虞曜仪的好友。
今日下午她离开小楼之后,便回到镇上,不想夜里碰上席若升一群人。
她当下猜测,难道席若升这次从都城赶来是为了觞引一事?她感到事有蹊跷,连忙拦下席若升,要他交代出此行的目的。席若升起初左右推脱,硬是不肯说出目的。季缣便搬出往日一同追随虞曜仪征战沙场的情分,他终肯说出原因,也向她说明了虞舒曜的真实身份。
原来那日自己所见之人竟是曜仪的皇弟虞舒曜!觞引究竟是谋划着什么?
季缣放心不下,要席若升带上自己一起去那小楼,席若升只好答应。
“弓箭手准备好!待会儿必须将犯人拿下!”席若升嘱咐手下。
“是!将军!”
季缣幽幽开口:“若升,你有把握能拿下觞引么?他的本事,当年征战之时你我可见识过了。”
“老实说,我毫无把握。”席若升转头看着季缣,“可他今日必须死!”
“若升,你我都明白觞引并无过错,你果真要杀了他?”
席若升目光坚定,“是!”
马蹄溅起泥土和雨水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觞引知道,来者不善。
许是那皇帝按耐不住了,叫人来取自己的性命了罢。
觞引依旧从容不迫,端起酒杯又饮了一口酒。
这样也好,让我能有了你们的把柄,也就又多了一次留下舒曜的机会。
觞引的唇角扯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狂风大作,大雨不止。
一队人马和一个人正对峙着。
雨滴不断地沿着屋檐落下,形成的水帘成为了他们之间的天然屏障。
觞引背靠在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