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觞引不经思考地问出了口。
觞引不知虞舒曜会不会因今雨是只妖而……
“虽说是妖,却比我遇见的人好上太多。”虞舒曜的回答中带着几丝少有的温情。
觞引心头一阵悸动,只觉自己实有眼光,爱慕的是与俗人不同的虞舒曜。
他转过头看向虞舒曜,眸中承载了一片波光粼粼的圣湖。
虞舒曜于觞引而言,是立于佛光闪闪的高原之上的摆渡人,助觞引在这世间历经百折千难之后不至于堕落成魔。
像是中了魔障似的,觞引下意识地开口:“别当那什么皇子了,大不了我养着你。”
虞舒曜饮酒的动作明显一顿,立即转头看向觞引,不想却掉进了觞引眸中的滚滚红尘中……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相望。
雨声,风声,在此刻都入不了他们的耳。
有些话,这几天他们俩都避而不提。因为他们清楚,若是把这些话说开了,美梦也就到了尽头了。
可觞引还是提了……
“觞引,我记得对你说过,”只有虞舒曜那淡然如月的声音传入觞引的耳中,“你想要的,我没有。”
即使是说出如此残忍的话,虞舒曜也依旧选择和觞引对视着。
“舒曜,我想要的,你究竟是没有,还是不想给?”即使虞舒曜的眼眸似一口无波的深井,觞引也不将视线移开,反而步步紧逼,“抑或是不能给?”
觞引不信虞舒曜对他毫不动心!
虞舒曜霍地站起身,走向屋内,一言不发。
觞引立即挡在他面前,目光坚决,“虞舒曜,给我个答案!”
虞舒曜不喜欢优柔寡断,在觞引的步步紧逼下,他只能当机立断。
“我从未对谁心动过。”
啪的一声,美梦碎了。
☆、留客天
外头的雨完全没有停下,反而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虽说这长冬快过去了,但冬末的寒意还是让温过的清酒迅速变凉。
同这清酒一样变凉的,还是觞引的眸子。
“舒曜,外头雨太大了,刚刚你说的话我没能听清。”觞引微仰起头死死地望着虞舒曜,最后一丝希冀快溢出眼眸。“你再说一次罢。”
虞舒曜越过觞引,背对着他朝二楼走去。
待到了楼梯口,他垂眸,低声说道:“觞引,你方才分明是听见了的。”说完,便登上二楼,进了房去。
如此决绝。
许久,觞引道出一句:“可舒曜啊,你也分明是动心了的。”
他独自一人坐在木廊上,自斟自酌,自言自语。
“你为什么要背对着我?因为到最后,你连看着我说出那句伤人的话都做不到!”
亥时已过,虞舒曜还未睡去,他知道觞引还在楼下喝着闷酒,可他只能狠下心来不去劝他。
他躺在长塌上,倾耳听窗外的雨声。
这雨不由分说地拼命地下着,倒和觞引给自己的感觉相同——令人措手不及。
想起觞引,他眉眼间的冷和傲就如千丈冰雪遇到温柔三月一般瞬间消融了。
他深知,那不心动的说辞,的确是在欺人自欺。
若日曜帝膝下不止一子,他今日大可不必欺人自欺,只会随自己的心意行事。可偏偏这大曜皇朝下的千万百姓将来需要他一人庇护,故他今日只能做出这般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