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顾不?上手中还提着小包袱,便一下上?前一步,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
在她靠过来的时候,靳昭便已?顺势张开双臂,一面接过她手中的小包袱,一面将她整个搂住。
近一月不?见,云英觉得他仿佛有些变了,也不?知是身?上?的气息变得更沉着,还?是面上?的轮廓显得更深邃了。
她感到?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皂角香气,心中一动,想起外头也没瞧见他的马儿,正要问他是不?是才从家?中来,一抬头却被他直接吻住。
和从前的内敛克制不?同,这一次,他半点没有压抑,将藏了近一个月的热情一下倾注出来。
他的浑身?都是滚烫的,像刚刚才从炉中取出来的铁块,赤红灼人,一丢进水里便滋滋地响,带出腾腾水汽,连带着原本平静的水也跟着逐渐沸腾。
云英感到?自己?被他带来的热度一下点燃了,自由?的双手已?经摸索在他的胸膛间,轻轻扯着他的衣襟。
靳昭一点也忍不?住,咬着她的下巴,托在她背后的手掌越发用力,好像要将她整个揉进骨血里去一般。
秋日的襦裙比先前的厚些,揉搓起来也更有令人燥热的感觉,隐约间,云英觉得胸口的暗扣已?有要被蹭开的趋势,有些紧张地轻颤,想要将他推开,提醒他别太过分,可双腿实在发软,半点支撑不?住身?子,唯有用双手牢牢攀在他的胸膛间,才能勉强站稳。
好在靳昭还?没完全失去理?智。
巷口被常春藤遮住的墙边,有一道不?起眼的角门,他一手搂着她,一手将门推开,带着她一步步进去,一转身?将她压在门上?,托在她后的那只手挪了下,将角门闩好。
“这是哪儿?”云英迷迷糊糊地问。
她已?被吻得脑袋发懵,却还?依稀记得这儿离靳昭的家?还?有几步才到?。
靳昭已?摸到?那处暗扣,凭着记忆解开,此?刻正瞧得眼红耳热,口干舌燥。方才回来后,急着匆匆沐浴换了身?衣裳,似乎忘了多饮几口水。
“新置的院子。”
他如实回答,不?等她抬头好好打量,一把将她抱起来,如抱孩子似的,搂在她的腰下,让她缠住自己?,朝着院子深处行去。
云英这才模糊注意到?这似乎是间二进院,比他原本的那两间一进院子宽敞考究一些。
只是没容她看分明,人已?被他七弯八绕地带进最?近一间厢房里,压在榻上?动弹不?得。
她看得懂他那双深邃眼睛里的意味,脸红心颤的同时,努力挺起身?,朝他靠近,红唇张张合合,吐出令自己?羞怯又兴奋的话语。
“奴还?要去瞧阿猊……”
教他有分寸,给孩子多留些。
靳昭脑袋里一片白光闪烁。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两道幽蓝之色变得格外耀眼。
“我?明白的。”
怀远坊外,傅彦泽与另一位同窗总算寻到?了一户手续齐全,可以租给应考考生?的小院。
院子的主人是在西市开汤饼铺子的,祖传的铺子,门面不?大,生?意却不?错,夫妇两个勤快,这几年攒够了本,又在离西市更近的地方购了一处大些的宅子,花了银钱寻到?京都司户参军手下的一员小吏,办妥了迁户事宜,如今全家?都已?搬了过去,留下这边的旧宅。
听?那家?的主人说,他们原打算赶紧将这边的宅子卖出去,好回些本,可又想今岁正是开科考的日子,到?时候定?有各地州府来的试子们到?处寻落脚地,便留着没卖,预备租给考生?暂住。
夫妇二人开出的价钱比别家?低一些,但有个要求,便是住在这儿的几个月里,要教一教他家?的三个儿郎认字念书。
都是未开蒙的小儿,大的八岁,小的才四岁,每日花上?一个半个时辰,教一则千字文、百家?姓便可,对于?苦读十年二十年的考生?们而言,实在太过容易。
然而大多考生?都觉得教三个小儿恐怕会影响自己?备考,若是为了这点便宜而耽误了日后前程,反而得不?偿失。
都是已?过乡试的学子,从成千上?万人里脱颖而出,上?京之前,多少得了州、县的资助,即便从前一贫如洗,这一次也不?会太过囊中羞涩。
所以,这处院子来瞧的人不?少,却一直未被瞧中。
傅彦泽却觉得不?错。
此?地在民?居之间,十分清净,却不?过分僻静,往各处去都方便。不?过教三小儿而已?,他自问是个有耐心的人,从前未考中时,为补贴家?用,也在书塾中教过两日,不?是什?么难事。
他不?觉得春闱的结果会因每日花一个时辰教小儿开蒙而有所改变,只要每日好好温书,在科场上?沉住气,该是何种高度,便是何种高度,他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