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既然如此,那朕便同你一起去看看昭仪,顺便,听听这承宠之教都说些什么。”
“皇上若是如此,恐怕臣妾要担上恃宠而骄的罪名了……”如昔忙语着,唇角轻勾,长睫微颔,几分无奈几分羞涩,“臣妾不想给皇上添烦,不过,这说起游园,林姐姐便不得不去了。”
“哦?”亦辰微眯了眼看着如昔。
“林姐姐精通诗画琴乐,林姐姐陪在一旁岂不更好?”
“呵呵,想不到才人这般懂得谦让?”
如昔看见他唇角的冷谑之意,装作不知,浅浅一笑,“臣妾于花知晓不多,既不能画出百花风姿,又不能写诗咏之,臣妾担心影响了皇上游园的兴致……”
“才人果真事事以朕为先呢,”语着,亦辰轻捏了如昔的下巴,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爱妃如此贤惠,朕该怎么赏你才好呢?”
如昔指尖微颤,笑勾眉角,借着含羞颔首,玉指轻弗了亦辰的手,“只要皇上心里有臣妾,就已经是对臣妾最好的奖赏了……”
亦辰微眯了眼,笑而不语。
芩儿见状,颔首垂眸,“才人该去正屋请安了。”
如昔起身对着那人盈盈一礼,“臣妾告退……”
亦辰抬了抬手略做示意,笑看着她的背影,如昔直行往正屋而去,而背后的目光让她下意识的绷紧了肩膀,腰身略有些僵直。
以至于临到云昭仪屋门槛时,险些绊倒,如昔脚步微顿,抚了抚心口,扯出个浅笑,进入内室,见得云昭仪倚靠在侧榻上,神情之中大有故作清闲之感,如昔想起当日林美人承宠,这云昭仪是一夜没睡,第二天便责难了林美人,心下更为慎重谨慎。
福身礼着,颔首垂眸,“见过昭仪娘娘,愿娘娘福寿延绵,安康祥泰。”
云昭仪瞥了如昔一眼,停了手中的绣针,“皇上没来么?”
“皇上适才说想去看莲塘花开,臣妾想着来给娘娘请安,便未能同往。”
云昭仪眉间微蹙,侧首视着如昔,唇际一抹不信任的嘲笑,“哦?想不到唐才人这么看重本宫,竟然还能为了本宫回绝了皇上?”
“娘娘是筱雨宫主位,又比臣妾早些时候服侍皇上,于情于理,臣妾都应该来给娘娘请安的。”如昔欠身礼着,不曾抬首。
云昭仪将绣案扔至一旁,抚了抚衣袖,那写满了不屑的脸色与如昔初进门时判若两人,原还想皇上也会一起来,亏得她花心思让自己呈现一副贤妃的模样,云昭仪侧眸看着她,一声轻哼,“皇上看重你,淑妃娘娘也对你另眼相看,本宫还有什么好说教的,且回你那屋子好生呆着便是,兴许再过不久,你便不必在本宫这筱雨宫里住着了,到时,本宫还不一定担得起你一句娘娘呢。”
“臣妾入宫以来承蒙娘娘照拂,不论他日是福是祸,娘娘都始终是娘娘。”
“呵,才人这话可说得好听得紧,如今本宫虚高你两位才得你一声娘娘,改明个你若升个婕妤,更或者你也成了正一品的娘娘,那时,若你还叫我娘娘,怕是合宫上下要说本宫的不是了。”
“娘娘在上,臣妾不敢造次。”
“呵呵,”云昭仪起身走至如昔身侧,虚抬了手略作一扶,“才人起吧。”
如昔福着的身子略再欠身,“谢娘娘。”
“得了,本宫喜欢清静,你回去吧。”
“臣妾告退……”才刚起身的如昔再次欠身礼着。
云昭仪嗟着清茶面无喜怒,亦不置可否。
如昔回了屋子,见得媶儿站在侧屋发愣,略有浅惑,芩儿看出如昔的不解,一面给如昔斟茶一面轻声语道,“适才才人刚走不久,皇上便携了林美人一同去了御花园,媶儿一心为才人着想,想必此刻定是为才人惋惜罢。”
媶儿听得声响,快步走了过来,嘟着嘴,柳眉紧蹙,“这宫里哪有像才人您这样的,皇上好不容易来了,您却往把人往外面推,才人啊……”
如昔莞尔,摆了摆手打断媶儿的话,“你有功夫说这些,我前日吩咐你晒的紫菀呢?”
媶儿略颦了眉,“哎呀,奴婢有罪,打昨儿到今,奴婢可被吓得不轻,哪里还记得晒什么香片啊。”
如昔无奈一笑,“那你现在可以去了。”
“才人……”媶儿不甘心的唤了一声,却见得芩儿递给他一个噤声的眼神,媶儿略有一叹,这才作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