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走后,林妍柔终是担忧看着她,“妹妹可是察觉出了什么?”
如昔蹙了眉,“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没有看到药材,我也无法下定论,只一点,这药和早上的不一样,而且从她的反应不难看出,其中必有端倪。”她此语一出,当时堂中人均是一滞。
“这一点我也觉得,只是没想到她……”
“不是她,”如昔浅惑低喃,“如果是她,大可在早上便下料,可姐姐从早上服药到现在并无异样,除非有人在知道姐姐喝药之后动了手脚。”
“可我自入住这宫中,除了她,我再未得罪过任何人……”
“我也不知……”
“妹妹你说,我们在这宫中如此敛声屏息还不够吗?”
“姐姐勿要激动,眼下谁是主谋不重要,是一会儿端来的药。”
“这……”
如昔沉思须臾,“芩儿,去把梨花酿取来,钰儿,备上巾帕和水,再把铜盆放在桌子下面,媶儿,一会你只要埋着头不说话就好,免得一会露出马脚来。”媶儿虽有不愿,却也只得从命。
如昔握了林妍柔的手,“姐姐别怕,想来不会是急毒,否则是不会容我们退回的,一会你假装喝下,借着拭嘴时吐在巾帕上,等她走了,再以清水漱口缓解毒性,梨花酿有解毒功效,姐姐可放心。”
林妍柔紧握了如昔的手,如昔感觉到她的颤抖,“姐姐一定要镇定,若是叫他们看出端倪,有了防备,便更不好处理了,这次未得逞,难保还有下次,我们唯有让她们觉得已经顺利,才能保住我们的平安。”
林妍柔点点头,几度长息唤气,以缓解心绪。
未久,那医女又端了药来,当她进屋时,如昔正与林妍柔浅笑言谈,林妍柔端药苦饮,虽途中因太过苦涩而咳嗽几次,却也终算是喝了个干净,医女端了空碗离去,钰儿忙倒了水给林妍柔漱口,如昔又给她斟了梨花酿给她漱口,反复多次,直到药味尽失。
林妍柔泪线浅浅,“幸亏有你……”
如昔一面安抚着她,一面吩咐着,“钰儿,你去把巾帕里的药汁挤出装好,芩儿,你去医所传御医,就说林美人突感不适,请他来请平安脉,记得,要请可靠的人。”
“是。”
芩儿离去,林妍柔浅忧点点,“芩儿能找到可靠的人么?”
“姐姐兴许不信,可芩儿总给我一种特殊的感觉,总觉得这些事若交托给她,定不会有错。”
“唉,你信她,我信你就是了。”
如昔知道她的不安,“姐姐放心,我与你福祸一体。”
闻她此言,林妍柔却下意识的响起璃沫的那句话,同富贵不可同困苦。眼下如昔的真挚关心让她因自己这丝怀疑之心而感愧疚。
见林妍柔蹙眉颔首,如昔以为她仍然很害怕,遂握了握她的手,施以安慰。
林妍柔抬眸浅浅一笑,算作回应。
如昔浅忧未减,如果不是云昭仪,那会是谁?林美人自进宫便几乎一直和她在一起,一个是被撂了三个月牌子的人,一个是身子不适不能侍寝的人,这样还不够么?到底还要迫她们到何种地步?!
“姐姐那日和璃沫说了什么?”
林妍柔微愣,“这,其实也没说什么,不过寥寥数语,大抵是让我不要因为不能侍寝而埋怨皇后娘娘。”
如昔微抿唇角,如果是谁看到了林妍柔与璃沫……可懿和宫岂是那般轻易就能探听的地方……况且,现今宫中有着另外两名受宠的美人,为何要来陷害她?仅仅是因为她正好在服药么?如昔不信有人会将这么大的事情寄托在一个巧合之上……
林妍柔见得如昔面色沉重,自己心里亦是忐忑不安,两人双手紧握,从彼此那寻求心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