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奇怪。
但没多久,一声惨叫就打破了这样的沉默。
“嗷嗷嗷好烫好烫!”
“叫你小心点,快来我看看。”曾白瑛着急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温灼若和季时庭对视一眼,放下书,准备去客厅看情况。
季时庭本也想跟着去。
可余光看见了温灼若放在书堆里的手机。
阳光太大,即使亮度开到最大,屏幕里的字迹也并不明显。
手机静了音,这个电话应该已经打了很久。
他不确定温灼若看到没有,思考片刻,还是拿起了手机。
没有备注名。
这时温灼若匆匆往房间里跑。
她看到季时庭拿着她的手机,顿了一下,问:“谁的电话?”
阳光透过阳台,将温灼若的房间照的暖洋洋的,一切家具都像是镀上了金,她披着的长发也泛着浅金。
望着他的眼眸温润。
季时庭看着她,刚才压制住的念头此刻又席卷上心头。
想起在海市最后一天,她头回喝酒不得法,意识不清的时候,那个人的名字还是脱口而出,他忽然就不想再和她玩躲猫猫了。
良久,他说:“叫我一声男朋友,就告诉你。”
温灼若愣在原地。
她很想装作不知情,可微微发热的脸颊还是出卖了她。
昨天离开海市时,季时庭突然用开玩笑的口吻问她,要不要试试和他在一起。
他有过喜欢的人,她也有难以忘怀的人,两个人求而不得的人凑一块也就能高兴点。
她醉醺醺地笑,说行啊。
醒来时温灼若不免有点脸热,也只当季时庭和她一样喝醉了,可他突然提起,分明是当真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刚才季时庭不小心划到了接听键。
已经通话两分钟。
可那边没有传来任何声音,连呼吸声都静止。
短暂的安静似乎过了很久,温灼若平静地想,既然她以后总会有男朋友的,那么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季时庭呢。
在无声的沉默将人逼疯之前,她认真说:“好啊,男朋友。”
电话那端,景在野心脏骤停。
巨大而尖锐的碰撞声在道路上响起。
通话随之结束。
……
再次醒来,入目是一片冰冷的白。
景在野慢慢睁开眼,头部传来剧痛,他下意识抬手,却在脑后摸到了微热的纱布。
他渐渐想起了发生了什么,眸底透出孩子似的茫然。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他失去了他的温灼若。
陪伴了他整个中学时代,他喜欢的,温灼若。
护士刚换完药水,看他醒了,用下巴示意他朝床边看去:“你的电话一直响,应该是有什么急事,你在高速路上出了车祸,有好心人把你送来了医院。”
“医生说……”
护士还在说话,景在野拿起手机,上面的日期已经过了一天,意味着他昏迷了一晚上。
没有温灼若回拨的电话。
是家里阿姨打来的。
手机接通,显示通话中。
景在野把手机放在耳边。
“在野,方奶奶昨晚病危,抢救无效,刚刚过世了……”
他瞳孔逐渐扩大,手机从失力的手指间掉下,砸在病床上。
护士听到动静转头,看见床上坐着的人已经拔了针跌跌撞撞地冲出了病房,她惊声道:“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