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任山东知府的裕远镜笑吟吟拱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邹家人本想回来谋求东山再起,谁想裕远镜就这样把他们给抓了。他们逃走后,在朝中的势力这几年早被宁青穹和卢睿打得所剩不多,这回是坐实了他们通敌卖国的多项罪状,男子多数斩首,女子基本充妓,孩子则发配去了。
这天下浩浩汤汤总在变换,天道至理总不会特地漏下了谁。不报者,不是真的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远在云贵的宁家人总算翻了案,也可以回京了。
陈元晨倒是因为一直只是邹经宜的外室,此次和她两个孩子躲过了一劫,邹经宜行刑头一天,她还去看了他。给稍带了酒水践行,顺便嘲笑了邹经宜一番。
自打邹经宜不肯休妻娶她,陈元晨就跟他闹掰了。看完邹经宜她又顺道去看了看陈夫人。她已经很久没来看过陈夫人了,陈夫人看到她,到底还是有些激动。她扒到监栏边,劝陈元晨:“既然那姓邹的贱人已经伏法,你就回去跟你爹和哥哥好好服个软吧,别在外面受苦啊。”
陈元晨冷笑一声:“服软?我为什么要服软?我现在在外面过得好得很。”
陈夫人愣了一愣,本能地问:“你一个人带两个孩子,你在外头怎么过啊。你爹和你哥都没给你多少嫁妆。”
陈元晨呵呵一笑,略略低头妩媚地抚了抚鬓发,微微挑了单边眉眼看她娘:“我生得如此国色天香,怎么会过不下去呢?”陈夫人怔了怔,嘴唇有些发抖,陈元晨笑得更得意,更妩媚了,“说起来,还要感谢娘您呢,”她一双弯弯柳叶儿眉微微蹙起来,“要不是您当初非要拉着我抢那个谷涵,非要告诉我那是最好的,我也到不了如今这地步呀。”
陈元晨仰头发出一串银铃儿似的笑声,留下一个食盒,宛若醉女一般,左摇右晃,又宛若仙女一般,婀娜多姿地离开了陈夫人的视野。
从此她再未来看过陈夫人了。
后来陈夫人便疯在了牢里。
也就是这时候,陕晋那边忽然传来传来了捷报,说是王子晤夜袭成功,射杀了敌首李俊安,方周祥所部趁机诛他两部,又打得残部窜逃了。这打了好几年的战事,终于见到了收尾的希望。那李大王聚众聚得快,散得也好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快,其余散部逃的逃,降的降,很快便不再构成威胁。
朝廷要为将士们议功了,商议下来,操作下来,是要给王子晤定个四品,把他的一部分功劳分给李俊安死后才去镀金的一个文官监军。
这名单最终是新尚书定下的,皇帝问了问他们的意见,左侍郎也没有异议的,只有谷涵不满意,站出来跟周和璟说:“皇上,王子晤不但立下诛拿敌首的大功,几年前,他还是个哨探时,曾在军饷发不下去的困难时期,单枪匹马潜过敌阵到后方劝服他舅家帮忙垫付了军饷,稳住了军心。没有王子晤,朝廷大军很可能在那时便已溃败了,姜氏也不会那么卖力帮忙打仗,关键时刻带领私兵前后夹击乱贼,扭转整个陕晋战局。臣以为这个四品稍低了,怕要寒了将士们的心,应该至少给个三品。”
周和璟想了想,采纳了他的意见。召王子晤等一干将领进京受封。
宁青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