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倒也正常,毕竟从小到大自己在齐让面前都宛若一张白纸,没有过一丝一毫地欺瞒,现下却背着他和齐子元暗中勾结——虽然本意是好的。
“这皇城里太热了,趁着天黑没太阳,去御花园纳了会凉,谁知道怎么就睡着了,”江维桢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目光在殿内转了一圈,转移话题道,“小不点睡了?”
“你走没多久就睡着了,”齐让收回视线,注意力又转回到书案上,“今天怎么样?”
江维桢正要去逗弄一旁架子上的小白,闻言动作一顿,扭过视线看向齐让,反问道:“什么怎么样?”
“你白日不是回了江家,”齐让抬起头,目光凝在江维桢脸上,“府里怎么样?”
“……你问府里啊,”江维桢轻咳了一声,一边摸着小白的顶冠一边回道,“和你预料的差不多,隔壁的几位叔父、父亲之前在军中的旧友还有朝中和江家有姻亲的几家都想了办法来打探消息,有的还表示只要我点头,他们可以联合起来在早朝的时候给小皇帝施点压,我一一都回了话,说是等到父亲的消息再做决定。”
“外祖那边差不多也该收到消息了,”齐让提笔蘸了蘸墨,“等孙朝到了北关,就可以开始给北奚布局了。”
“北奚那边有父亲在自然不用担心,”江维桢回过视线,看向齐让,“许励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许励虽为上将军,掌宫禁宿卫,实际并没多少掌兵的经验。”齐让缓缓道,“等他确信北奚在边关真的得手,朝中守备空虚,就会主动动手,我们只要张开网等着就是。”
“整个宿卫府加起来也不过千余人,许励能驱使动的不超过一半,其中还有不少是世家送进去养身体的,”江维桢轻轻哼了一声,“许励不会以为就凭着这点人手,就能逼宫谋反了?”
“平日里自然不能,但若真的北奚大军压境,朝中这些人自顾不暇的时候,或许还真能得手,”齐让说着话,轻轻笑了一声,“就是得手之后,能在那个位置待多久,就不好说了。”
“这倒是,北奚人狼子野心,若真的得了机会,怎么可能就甘心北关那一点地方,”眼看着小白被自己逗弄的不太耐烦,江维桢终于收了手,在齐让对面坐了下来,“许励也不知道是胆子太大还是太蠢,与虎谋皮,能有什么好下场。”
“这几日他应该就会开始动作,让我们的人盯仔细了,看看朝中是不是还有人与他有勾结,”齐让一边写字一边道,“只掌握动向就可以,不管做什么都不用去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