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他看住你吶,乖乖在这呆着吧——哦,对了——你怎么不先看看信?”
“信信”阿九闻言忙看向手中被攥的可怜兮兮的两张纸“谁要看他的信——哼!”他恶狠狠的说着,却又非常小心的展开那纸,逐字逐句的读了下去。
然后,他的脸色臭得就好像被狗屎糊住了
“你娘的!不要我!?我阿九是你想捡到就捡到,想不要就不要的么!?主子——我呸!谢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早晚找着你,就算就算只用我这双腿!”
此刻谢狼心狗肺的东西刚刚甩掉了怨言颇多的某小混子,丝毫不顾那泼天而下的大雨,似是心情颇好的一下一下拨弄着缰绳,慢悠悠在雨中不是赶路,倒像遛马。
他竟也未打伞,任一身青衣被雨打透染成深色。
或许是因为大雨,粘稠的空气里充斥着莫名的压抑,憋得人心里难受,偏生谢琴亭好似毫未察觉这异常。
“谢大人为何不走官道,却选了这条生僻的山间古路?”
那道从身后传来的声音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竟也清晰无比的将彻骨凉寒的杀意传递过来。谢琴亭调转马头,便看见一道墨色的身影在雨中愈见鲜明,那人脸上竟戴着半面具。
“百里大人当真好计策。”谢琴亭驻马,他丝毫不见惊讶之色,顿了顿忽然道“居然欲借北昭之手除去我。”这刺客是北昭人,说西宁话显然还是生疏,好几个发音都不甚清楚。
那人未答话,墨影飘忽一下闪到了跟前。一箫一剑猛然撞击在一起,白玉箫被生生压下,堪堪拦在谢琴亭的喉间“北昭政变,局势竟已经这样啊那我媳妇儿怎么办!?”
墨衣人微微皱眉,另一手两指点向谢琴亭的死穴。
谢琴亭两只手抓着白玉箫才勉强挡住那人一剑,这一下当真是无处可躲,远处却忽然传来马车辘辘之声。
趁着墨衣人指下一顿,谢琴亭忽然爆发出极大的力道,猛地挥开那人的剑,一夹马腹飞驰冲向那马车。
“江云昭!百里菁——想见他就救我!”
墨衣人听此一句百里菁,欲追的身影骤然停住。
而那即将驰过的马车里忽然伸出一只纤纤玉手,看似温柔的指尖蕴藏着一股可怖的力道,一把便将谢琴亭从马上拽进了马车里。
大雨噼里啪啦的撞击着马车顶,谢琴亭一手撑住地板勉强将自己的身子支起来,侧倚车厢半躺着。本该十分狼狈的时刻,这人却多了份慵懒的洒脱。
百里菁冷笑一声,端坐在宽敞的车厢的另一端。“都说谢大人狡诡,如此看来传言当真不虚。”
“小姐过誉。”谢琴亭唇角噙着一分笑色,轻声说道。
在那江边小镇停留三日,便是为了等这位小姐的马车。他被放逐淮州,其间山野之路八百里,百里明容身为旧党之首,怎会放过这个绝佳的刺杀机会。要自救,便必须找一位令刺客惮于下手的人作庇护,而百里菁恰是百里明容的独女,自是最好人选。
百里菁痴恋昔年江相之子江云昭,而那人却在其父被逼罢官之后退隐江湖,世人不知其踪。百里菁肯出来这一趟,便是他放出流言说在颍州有江云昭的踪迹。颍州距淮州极近,而百里菁要躲避其父必不会走官道,所以
不过此刻百里菁可能已经想明白自己入了他一计彀中,之所以肯救他,大概是因为他在马车外喊得那一嗓子。
“先用江云昭的名字叫住我的马车,谢挽,你若是先喊救命,我怕是不会来得及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