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分钟,蒋柏图来消息说:开门。
陈佳弥放下手机,先去镜子前照了照,又捋了捋头发。发现自己没穿内衣,她去衣柜里拿件薄浴袍套上,系好腰带,确认足够保守,才走过去开门。
蒋柏图换了身衣服,脚上跟她一样穿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他站在她房门口,要笑不笑地看她,“不打算请我进去?”
陈佳弥浅浅地笑一下,让开身说:“请进。”
他走进来,陈佳弥关上门。
蒋柏图没继续往里走,他停在玄关口,将手机调到免扰模式,之后把房卡和手机一并放到鞋柜上。
陈佳弥也不走,她背靠着门,眼神迷雾一样,望着他问:“leo,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蒋柏图侧眸看她,“看见你身份证了。”
陈佳弥有点意外,“什么时候?”
“在广州,夜游维港的那晚。”
陈佳弥回忆了一下,那晚只有取票的时候亮出过身份证,而他就留意到了。大概是身份悬殊,才让她为这点小细节感动,她当面跟他又说一遍谢谢。
蒋柏图挪动脚步,站在她面前,顶上灯光落在他发上,他宽阔影子罩着陈佳弥,手指撩着她的发丝勾到耳后,一面说:“以后的每一年,你都会拥有属于你自己的生日蛋糕。”
那次在海底捞,她跟他讲过小时候多么渴望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日蛋糕,想不到他会记得。
陈佳弥不敢眨眼,怕眼泪掉下来,可最后眼泪还是不听话地流了下来。
“傻女。”蒋柏图抬手,指腹抹去她的泪,“只不过是一个蛋糕,不值得你为它流眼泪。”
他讲粤语,无比性感。
陈佳弥说不清自己是为一个蛋糕感动到流泪,还是为小时候的委屈流泪,亦或是为蒋柏图关于未来的承诺。
“leo,我……”她哽咽着抬头,眼睛对上蒋柏图温柔的眼神,她一时忘掉自己想说什么了。
她望着他的眼睛,在他的注视下,身体一阵战栗,看着蒋柏图一点点靠近,陈佳弥情不自禁闭上了眼。
她以为他想接吻,蒋柏图却落一个吻在她眼皮上,极小心极轻柔的一下,仿佛她是一件易碎品。
“may,别哭。”蒋柏图抬起她下巴,指腹轻抚着她唇角说,“我喜欢看你笑。”
久违的称呼。
入职宝斯至今,蒋柏图第一次这样叫她。这一声称呼,把陈佳弥拉回了那个与他放纵的夜晚。
陈佳弥睁眼,眼里水光潋滟。
她背脊贴着门,仰起头,亮晶晶地看着蒋柏图,问出她一直以来藏在心底的疑问:“你一开始就知道是我,对不对?你一直在假装不记得我对不对?”
蒋柏图沉默一会,缓缓如实道来:“我见到你的第一天,就想辞退你。是margie为你求情,我答应了她试用你一个月。但后来我对你的工作表现很满意,所以一直留你到现在。”
“真的只是因为我工作表现好吗?”陈佳弥问,“真的一点私心都没有吗?”
蒋柏图思索一下,“公事与私事,我还是分得开的。”
陈佳弥眼神微微挑衅,“那现在呢?”
“现在……”蒋柏图深深地注视她,“我想吻你。”
他一只手搂住陈佳弥的腰,一只手抚着她颈侧,低下头,呼吸在她脸上游走,唇寻到她的唇,紧密纠缠。
他刚洗漱过,身上没有酒精的味道了,唇齿间有淡淡的薄荷味,清新美味。陈佳弥闭着眼回应,双手慢慢环住他的腰。
虽是极平常的接吻姿势,但他们以前没有这样过,所以陈佳弥感觉十分新鲜,她享受与蒋柏图接吻的每一秒。
腰带被蒋柏图解开,他的手伸进浴袍里面,手心贴住她腰窝。陈佳弥不自觉缩了一下,随后蹬掉拖鞋,光脚踩到蒋柏图脚背上,双臂缠绕他脖子。
蒋柏图忽然停住,鼻尖碰着她鼻尖,紧接着在她鼻尖落下一吻。
他那么想要她,可在这样的时刻,他却停下来告诉她:“may,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如果你不想,你随时可以喊停。”
“以前第一次的时候,你都没这样提醒我,”陈佳弥盯着他的唇说,“现在反而讲这种话?”
“这次不一样。”蒋柏图微微喘息,掌心摩挲着她的背。
陈佳弥没问他哪里不一样,只以目光一寸寸地丈量他的面孔。
发现他下巴上有一个细微的伤痕,她指腹轻轻抚摸那条细痕,问他:“你这里有个小伤口,怎么弄的?痛不痛?”
“不痛,今晚刮胡子的时候不小心划了一下。”蒋柏图挪动脚步,陈佳弥的重量全在他脚上,他就这样带着她慢慢往里挪。
“你都是晚上刮胡子的吗?”陈佳弥怕摔,双臂紧紧抱蒋柏图的腰。
“一般是早上刮。”蒋柏图莫名其妙笑一下,“但今天比较特殊,所以晚上又刮了一次。”
做自己认为重要的事情之前,先焚香沐浴更衣,是对双方的尊重。
陈佳弥好像懂得他笑的那个点,也跟着莫名笑一下,心里快乐得无与伦比。
玄关到床边的距离还挺远,陈佳弥站在蒋柏图脚上,感受他带着她一步步挪动的力量,忽然笑问:“我重不重?”
蒋柏图双手叉着她的细腰,将她高高叉起。
陈佳弥吓一跳,惊叫着用双腿缠夹他的腰,同时紧紧抱住他脖子。难得能在同一水平线上对望,她树懒一样缠在他身上,甜甜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