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也不知?”
户部尚书作揖,解释道:“不过,据微臣所知,似乎是陆将军夫人得来的,只是具体的情况,微臣也不清楚。”
“陆将军夫人。”长庆帝顿住,转过身盯着户部尚书,吓得户部尚书连忙低头。
“陆将军夫人是我当初赐婚给陆将军的翰林院大学士沈先奉之子吗?”长庆帝算了算时间,竟也有五年之久了。“沈先奉之子竟懂得这许多,我记得他那时好像十七吧,这时间如白驹过隙,过得可真快,朕也快老了。”
两位尚书一听这话,连忙跪地直呼:“陛下不足而立,正是龙威虎猛之时,更何况圣上为人皇,当与天同齐与地同寿,何能谈老字?”
“行了,行了,两位爱卿都起来吧,朕只是感慨一下罢了,你们慌什么。你们都快起来,我见你们跪得脑袋疼。”长庆帝说着用手指按了按太阳穴,状似头疼的样子。“还有工部尚书,你又是所为何事啊?”
工部侍郎上前一步,道:“回陛下,臣也是为青州之事而来。”
“哦,青州最近如此热闹”长庆帝又走上了台阶,坐回了龙椅之上,身子斜斜地靠在椅背,一只手扶在扶手上,目光并没有落下殿下之人,反倒和帷幕之间的人相对一视。
“青州知府呈上了一封奏折,言修清河水利一事。”工部尚书取出奏折,太监上前接过奏折交给长庆帝。
他接过奏折,随意翻动了几下,却不出声,沉默包围了整个大殿。上面的皇帝不说话,下面的臣子谁也不敢动,屏气凝神胆战心惊地等着皇帝的反应。
长庆帝并不是性子和善的人,要形容的话,便是性子诡异到阴晴不定,好起来如沐春风,坏起来雷霆之怒,这些当班的大臣每次都要刺探过今日长庆帝心情是不是好,才敢来觐见。大臣们都知道,长庆帝的脾气只有国师大人才能应付得了。
有些人会向国师讨个好,贿赂贿赂求个面子,但大多数人是不屑的,尤其是经历过几朝的元老大臣,提起这个国师来,都是连声叹气直道妖人误国。
因此,此时长庆帝忽然沉默不语,便叫两位尚书心中恐慌,生怕自己又说错了什么,惹得天子动怒,叫他们吃够苦头。在陈朝当臣子,也是劳苦心累。
长庆帝沉默了约有半刻钟,才合上奏折,看向殿下二人。
工部尚书头皮一紧,直觉皇帝有话要说。
“爱卿,这奏折你看过吧,来说说有什么看法。”
工部尚书连忙站起来回话,措辞谨慎小心,生怕又捅了马蜂窝,让长庆帝捉了错处。“回禀圣上。青州杜知府启奏,清河水利年久失修,明年恐有洪涝,因特请朝廷拨款以修河水。依微臣所见,修水利之事,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该做该行,但知府若说明年有洪水之灾,或有决堤之险,又有些耸人听闻了。青州风调雨顺多年,至今不曾决堤过,料想明年当是一般……”
工部尚书正硬着头皮长篇大论,长庆帝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停!你把奏折给户部尚书看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东西来。”
工部尚书又是担忧又是庆幸,担忧自己又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惹恼了皇帝,又庆幸难题落在了户部尚书身上,户部尚书接过奏折,从头到尾扫上一遍,也是迷惑,这工部侍郎说的没什么大错啊,陛下究竟要让他们说什么。
两位尚书面面相觑,这时户部尚书忽然想到皇帝刚才提到的事,才发现奏折微妙之处。
“启禀陛下,微臣以为修河水一事本身并无不妥,只是这两封奏折之中,都提到了陆将军夫人,令人觉得略微惊奇。”户部尚书回答,他猜,这个便是皇帝要的答案。
“果然户部尚书深知朕意啊。”长庆帝看二人一眼,继续道,“朕从前见过沈先奉之子,那时还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