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她做了什么,他都没觉得她有什么错,他唯一难受的是,他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那些年,她苦熬着,他什么也不知道。
延江实在是困,一直昏昏沉沉的,卞白贤蹲在天花板上看着林叶,那女人的裙子里一直有红色的血在流,他一直盯着那滩红,看着她的脸由之前的红润变成惨白,然后是灰败,像在看一场电影。
金钟仁,为了他,弄了一条命,他想,过了一会儿才感觉延江去开门了。
他母亲来的相当快,按照时间算,可能就在附近,卞白贤想,看到她风风火火地进来了,延江甚至都没来得及介绍,她就奔到了林叶面前,连鞋子都没脱。
“你这个□□!”她拿了包就朝林叶砸过去,鞋子正踩在那滩暗红上,或者说,那条逝去的生命上。
林叶被砸了两下,延江忙拉开了他母亲,前者还挺淡定的,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他母亲一眼,然后就吐出一口唾液。
“你不是□□?自己丈夫都守不住的□□!”
金钟仁似乎是听到动静了,开了门过来,又是噗嗤一声:“延江,我就跟你说了,太便宜她了,你不信,非要心软。”
延江脸上的肌肉在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含糊说:“孩子无辜的,让他安安静静地走了吧,别的你怎么折腾你随意。”
他们俩说话,他母亲却一个巴掌甩过去,清脆作响,手指上的戒指在林叶脸上划过一个红痕,金钟仁把脸转过去,眼睛盯着天花板,正好撞到了卞白贤的视线里,那里面又尴尬又烦躁又残忍,乱七八糟的情绪:“我真后悔,当年因为那个□□死了,就没跟你们计较。”她冷笑一声,看了看地板上的血,似乎醒悟了过来,“不过现在也不晚,我照样能让你生不如死。”
“你当年没本事弄死我,现在就还是没本事弄死我。”林叶一字一顿,“装你妈的好人啊!你当年没跟我们计较吗!我们什么也没做,你先过来的,你怎么对我的!”她的脸色略扭曲,“你当年怎么对我的?我做错了什么你要那么对我?她都死了,你还不肯放过我们!”
“为什么跟你没有关系?”她慢慢地问,“她生了你,你享受了她的爱她的钱她遗留下的一切,那么你自然也有承担她留下的错误。”她说的太慢了,都有点恍惚,“就像我儿子,他做了什么值得你们那有报复?”
她笑了笑:“我最恨我心软。”她的长指甲留在林叶的脸颊上,阴森森的,“你以为,我弄死你们会比碾死一只蚂蚁困难多少?”
两个女人仇恨地对视着,林叶气的浑身发抖,她说:“不装了?他从小身体就不好,我小心翼翼地养着他,你家那个杂种居然把他撞成植物人!你们现在占据上风又怎么样,有本事你把我们都杀了,我贱命一条,反正也不如你家那个杂种值钱。”“就你会心疼,我不心疼吗?”他母亲表情有点疑惑,但是还是用力反驳,“我金米玉粒的把我儿子养大了,连他出柜都没舍得说他两句,你居然敢那么糟蹋他!”她猛然想起什么,脸色森然,“你说谁是杂种?”
“他就是杂种。”林叶毫不含糊,卞白贤都觉得她是被金钟仁折腾疯了,或者丧子之痛,“你以为我妈是小三吗!我爸妈早就在一起了,要不是你这个□□,他们怎么会分开!你当谁愿意娶你!”
林叶的话说了一半,卞白贤就感觉他母亲炸掉了。
“你是说,他早就跟你妈有关系?”
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