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大概是先上来看看楼梯有什么人,免得被别的住户看见了报警什么的,卞白贤理解,但清理是什么,他却没弄明白,但等席远那两个手下把林叶推进门,卞白贤闹明白了。
难怪裙子根本不合身,林叶里面什么也没穿,手被反剪绑在身后,那个小弟走之前还郑重跟金钟仁道:“她身上没有危险品。”他上下扫视了一下纤细金钟仁,露出怜悯而犹豫的脸色,“老大在,她应该不能把你怎么样的!”
金钟仁冷着脸把门关上,林叶是被推进来的,也贴在门的墙壁处,又是无声的沉默,过了一会儿金少爷才缓缓开口。
“我耐心不好,刚才花了好几分钟才克制住杀你的欲望,我希望我们下面不要浪费时间了。”
金钟仁说的有点冷淡,但并不如何凶恶,林叶缓缓抬起头,脸上干干净净的,只是眼睛微红,卞白贤一瞬间确定,就是这个女人了,然后缓缓舒了一口气。
“你是谁?”她长得还挺不错的,眼角绯红,楚楚可怜,“为什么要捉我?”
金少爷沉默了两秒:“你为什么逃跑,我就为什么捉你。”
她睁着眼睛,有点惶恐,只是重复你是谁,卞白贤注意到她一手按在腹部,不知道是不是肚子疼,他仔细地望了她两眼,然后缓缓地笑了笑。
他五年前见到她的时候,他们年纪差不多大,五年过去了,她差不多也该三十了,却保养的相当不错,有丈夫有小孩,甚至还能这么凄楚可怜。
墙上的石英钟滴滴地响了三声,卞白贤想这种时候该是下午茶时间了,她怀孕了,平时可能就在丈夫的呵护之下,她行走在家里,吃吃营养品看看书,跟别人聊聊天,太阳落下去的时候她会出门散散步,她可以养一条狗,喊着它们宝贝或者心肝什么的,高兴了就用手摸摸它们的毛,不高兴了就找个人撒撒娇。
他恍惚着也想起林晚,用着他的身体,享受他的人生,他们纵情声色,而他被逼的不不溃退,至如今已经不想相信任何人了。
有段时间,他以为自己在坐牢,但他发现,他连坐牢都不如,起码囚犯还能放风能讲话能晒晒太阳吹吹风,春天的时候,运气好还能捡到一片小树叶,而他什么都没有,一无所有。
金钟仁在跟她淡淡地讨论着什么,可能是在威胁也可能仅仅是在交流,他没太关注,他站在她面前,看了她好一会儿,慢慢地将手放到了她的头顶上。
连金少爷都不知道,其实他现在能真切地感受到一点东西,他的手下,她的头发软软的,有点乱,但是很光滑,他想,她是个人。
她,是个人;而他,是个魂。
他把手放在她的头顶,放了很久很久,他想,其实他该庆幸,他真的是个魂,无法动手,否则他真的会掐死她的。
那些逝去的青春那些不能碰触的遗憾那些背叛的疼,他不是不在乎,他只是像金钟仁说的,已经习惯了。
而习惯只是习惯罢了,它不是遗忘也不是喜欢,偶尔还会咬的他浑身都疼。
“我走了。”延江的朋友从浴室出来,卞白贤眼神飘过去,发现他居然穿了金钟仁的衣服,且穿的居然还挺合适,斯斯文文的。
金公子潦草地点点头,事实上可能就是因为有这么个外人在屋子里,他还勉强保持着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