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一眼我一语就要吵起来,旁边张大娘跟吴大嫂急忙解劝,“都消停点儿,大喜的日子不能坏了主子的喜气儿。”
红莲一听就住了嘴,安平却越想越委屈,瘪着嘴抽抽搭搭地跑到了西跨院。
从宁夏回京都时,一来因为安平是个女子,随军不太方便,二来她身份特殊,魏珞怕被别的见过苏哈木的人瞧出端倪来,所以特地雇了车让她在后面跟着。
平常请医问药也都是承影出面,有时候魏珞也会亲自过问。
回了京都,安平卧床好几个月,平常极少出门,偶尔露次面,大家待她很客气。再者秋声斋上下就这几个人,魏珞跟承影等人一锅吃饭习惯了,张大娘忙里忙外也没有精力分开两锅做饭,都是混着一锅吃。
安平被伺候惯了,还真就觉得自己是主子。
上次她假借有事,半夜三更找魏珞,虽然被识破了身份,但魏珞并没透露给别人,反而私下跟她见过两次,言辞也颇为温和。
承影泰阿等人也跟以前一样,待她客客气气的。
没想到,杨五姑娘进门不到一天就指使丫鬟打压她,肯定是事先听到了风声特意给她下马威。
安平才不是怕事的性子,既然杨五这般待她,那么她就好生在魏珞面前说道说道。
这般想着,她端水净面打散发髻,准备重新梳妆打扮。
此时杨妡终于睡足,慢慢睁开了双眼。
魏珞立刻凑上前,支着胳膊躺在她身侧,温柔地问:“阿妡,你醒了,饿不饿?”
杨妡有片刻的懵懂,忽地就想起夜里那些香艳旖旎的画面,两腮一红,嘟着嘴娇声道:“饿,还疼,浑身疼。”
这疼有七分真,三分却是装出来的。
魏珞却完全当了真,急忙赔不是,“都是我不好,我以后……”
再也不碰你了。
后半截在舌尖打了个转又被卷了回去,换成“我以后会小心”,一边拿了靠枕给杨妡垫在脑后。
杨妡岂不知他心里如何想法,撇撇嘴,又瞧见他黑亮双眸下挺直的鼻梁,忽而就想起柳眉关于高鼻梁男子的话,抬手拂上他鼻梁,顺着刮下来,停在两唇间,低声道:“才不信你,说话不当真,昨晚也是应允我的。”
因手臂抬高,被子滑落,露出宝蓝色素绸的肚兜。肚兜上绣着两朵盛开的粉色芍药花,一只蜜蜂正俯在花瓣上采蜜。
她初雪般白净的肌肤、宝蓝色的肚兜、绽放的芍药花以及垂散在胸前的几缕墨发,组成了绝美的图画。
魏珞顿时想起册子的第四幅画和旁边写着的小字,“滴露偷荼蘼,待雨逐开香”,不禁心旌摇曳,握住杨妡小巧而圆润的肩头。
杨妡伸手去推,却触到他的头。他已簪了发,发梢披散在肩头,又粗又硬。
很多人说,头发硬的男人,心肠较其他人硬。
可眼前这人……
想到他慌乱地把自己搂在怀里柔声安慰的情形,想到他强忍着自己的不适迁就她的情形,杨妡心头一软,本欲推开的手转而抱住了他。
魏珞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