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以后少不了苦头吃。”转头又向杨妡道谢,“多谢表妹相助。”
杨妡怔怔地望着门外,片刻才反应过来,笑道:“举手之劳谢什么,待会儿我倒是真要请表哥帮忙。”
齐韩笑笑不再客套,专心给那位等待着的中年妇人诊脉。
妇人长得五大三粗的,说话也直爽,不等齐韩问话,先自喋喋不休起来,“我身体一向结实,平常能顶个大老爷们,这几天不知怎么了,浑身上下不自在,站久了就觉得发虚发晕,齐小大夫,您快帮我瞧瞧咋回事儿,家里一堆活计等着呢。”
齐韩瞧瞧她脸色,又仔细诊过脉,问道:“今儿你吃过饭了吗?最近可沾过油水?”
妇人忙点头,“早起吃了,喝了一大碗清水粥,油水没沾过,家里米面都见底了,眼瞅着揭不开锅了,哪里还捞着喝汤吃肉。”
齐韩叹口气,“婶子没病,就是吃得少了身子虚,回去问问大叔舍不舍得把家里下蛋的母鸡宰一只给婶子补补,再买半斤红糖,每天冲了红糖水喝一碗。”
“齐小大夫,我这病不用吃药?”妇人狐疑着问。
“不用,”齐韩笑道,“也不收你诊金,回去熬得稠稠的米粥吃上一碗管保你头不晕了。”
妇人拖着虚弱的脚步慢慢离开。
杨妡将写好的膏脂方子连并自己素日涂抹的膏脂一并递给齐韩,“表哥帮我瞧瞧,这膏脂能不能用?”
杨妡最近一直临摹《颜勤礼碑》,一笔字已经有模有样了。
齐韩先夸一声“好字”,才低下头仔细揣摩。
杨妡正坐在适才妇人所坐之处,与齐韩相距不过尺余,倒将他瞧了个清楚。齐家人肤色都好,非常白净,齐楚这样,齐韩也是。
因为肌肤白,显得那双长眉便格外地黑。鼻梁不算挺,鼻头又带点圆,这样便少了些凌厉之气,而多了几分亲和。
唇不薄不厚,唇角略略上翘,跟张氏一样,自带三分笑意。
许是察觉到杨妡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齐韩脸上浮起可疑的羞色,头压得更低了些。
杨妡见他害羞不由好笑,问道:“表哥觉得怎么样?”
齐韩猛地抬头,瞧见她如春花般妍丽的笑靥,怔了下才答,“看方子没什么不妥当,你用多久了?”
“从七月开始用的,先是制了素馨膏脂,后来用桂花做过,还做过菊花的,不过菊花不好闻,做成了也没用,上个月制了梅花膏脂,还没来得及用。这瓶里就是一直用的桂花膏。”
齐韩打开瓷瓶闻了闻,又挑一点抹在手背上对着光细细看了看,点头道:“没事儿,不过你年纪尚小,里面滑石与麝香可酌情减一减……你要是不放心,我替你把把脉。”
杨妡痛快地伸出手,将袖口往上提了提。
因出门做客,杨妡今儿穿着鹅黄色亮缎滚着兔毛边的披风,里面是件浅粉色褙子,领口和袖口都绣着细密的绿萼梅,腕间套了只红玛瑙的镯子。
镯子有些大,显得她细白的手腕越发精致小巧,再衬上粉色袖口,嫩绿的梅花,像是一副美不胜收的图画。
齐韩又红了脸,迟疑片刻才将手搭上她的腕,中指定关、食指定寸,可无名指探了好几次也找不到尺脉,顿时神情发窘脸色更红。
杨妡只觉得好笑,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齐韩定定神才找准脉,屏息探了数息,低声道:“表妹心思太重了,肝气稍有郁结,往后要多往好里想往远处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