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云喝了一口醒醒神,问道:“我睡了多久了,珍珠还有倚翠呢,她们还没有回来吗?”
寒霜有些无奈:“没呢,想来是玩的高兴了,忘了时间,应该有一个多时辰了。”
沈倾云点点头,没说什么,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她们多逛逛也无妨的。
下一刻,门被推开,倚翠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四处张望了一眼:“小姐,你醒了。珍珠呢,珍珠回来了吗?”
沈倾云心中一跳:“什么意思,你和珍珠没在一起吗?”
倚翠想到自己是看到了寒玉,抿了抿唇说道:“我和珍珠走散了”
沈倾云神色一愣,却也不迟疑,立刻吩咐道:“寒霜,寒清回来了吧,叫他和你一块跟着去找珍珠,我在客栈等你们的消息。”
寒霜点点头,立刻到旁边房间找了寒清,三人即刻去了她们分散的那出。
问过成衣店的人,珍珠还是没有出现。
三人走回小路上,寒霜带着倚翠,寒清则单独一人,分别去往不同的方向各自行动。
巧的是,这次还是碰上那个流里流气的男人,他吹了声口哨,从头到脚打量着她们说道:“哟,又带来了一个,还是已经找到了?”
倚翠面色铁青,根本不想理会他。
那人却跑上来纠缠,见到两人四处乱走,笑得不行:“哎哟,哥对这块熟啊,你们两个叫声哥哥,要去哪,我带你们!”
寒霜面色一动,直接一个飞踢将那男人踹到地上。
那男的坐地上蒙了一瞬间,随即破口大骂:“个臭娘们儿知不知道我是谁啊,我虎哥,敢打我,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下一秒,一把锋利的短刀横在他的眉心处,利刃反射的寒光叫他瞪大了眼。
“再吵一句,我挖了你的眼睛。”寒霜冷冷说道。
“你,你”那男人想要挣扎,就见寒霜猛地朝他眼睛刺过来,立马闭上眼大喊:“别!别挖我的眼睛!”
寒霜的动作顿住,冷声问道:“有没有看到一个浅蓝色衣裳的女子,头上戴了粉色的绢花,身影跟她差不多的。”
那男人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看到短刀还横在他面前呢,咽了咽口水:“好,好像看到了。”
“到底有没有看到!”寒霜将刀逼近,厉声询问。
“看,看到了!我看到了!”那男人都要被吓傻了,没想到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姑娘身上戾气这般重:“她跟一个妇人走了,我不认识她们啊!”
报官
寒霜的心沉了沉,她一把将这个男人提溜起来,推了一把他的肩:“带路,在哪个地方看到她们的,现在就带我们过去找!”
那男人踉跄了几步,脸皱成了苦瓜:“可是她们肯定已经走了啊,我去哪里找啊。”
但下一秒,尖锐的刀尖就抵在了他的后脖颈处,皮肤上顿时传来了冰凉的刺痛,惊得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男人倒吸一口凉气,认命地走在前面。
他心里气得要死,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走到路口的时候,故意装作思考的样子,指着左边这条路:“是这边。”
下一秒,他突然就往右边的路狂奔。
倚翠愣了一下,看到寒霜飞身出去,手中的刀柄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他的膝盖,在他呼痛侧身的一瞬间一拳便打在他的脸上。
片刻后,男人盯着左脸的青紫,乖顺地带路,再也不敢有什么小心思了。
倚翠一边观察着沿途一边问道:“你刚刚说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身子一抖,讨好地笑了笑:“姑娘,叫,叫我小虎就行了”
倚翠有些鄙夷,但还是接着问:“你说看到她跟一个妇人走了,那妇人是什么模样?”
小虎仔细想了想:“看起来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肚子鼓鼓的,应该是怀了孩子。你们说的那小姑娘扶着她,正好从我面前走过去。”
正说着,他停下来指着前面:“诺,就是这里。”
倚翠走上前,现在这小道上自然是没有人在的,不过这里明显离大路是很近的,还能清楚的听到外面吆喝的声音。
她循着声音拐了个弯,果然见那边的路口就是大道。
寒清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人,此刻也回到这边来了,正好瞧见了寒霜。
见她的身边还押着一个男人,寒清问道:“他是谁?”
寒霜将刚刚的情况讲了一遍,寒清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把他带上吧,先回客栈禀告小姐情况,到处都找不到,我看珍珠怕是遇上事了。”
倚翠走过来,听到寒清这么说,脸又白了一寸,眼眶也红了。
她死死咬着唇,若是自己没有单独把珍珠一个人留在那,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珍珠,你到底去了哪里啊
小虎都懵了,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遭受到这种情况,还不准他离开,立马就求饶:“这件事和我没关系啊,求你们放我走了吧?”
“你是目击证人,你不能走!”寒霜说着,也不管他再说什么,和寒清对了一个眼神。
三人带着小虎一起回到了客栈。
沈倾云了解到了事情经过,心急如焚。
算算时间,已经快过去了两个时辰,天色看着都快黑了,但珍珠还是不知去向。
小虎瞧见沈倾云,眼睛都移不开了,这辈子他还没有见过像她这么美的女人,美到他甚至根本不敢靠近。
但只是看着沈倾云浑身的装束和气场,也知道她的身份恐怕非富即贵,否则身边也不会有身手这么好的丫鬟和侍卫。
“这位小姐。”小虎大着胆子开口:“我觉得你的丫鬟,可能是被拐了。”
沈倾云扫视了一眼小虎,沉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小虎看了看寒霜寒清,见他们没什么动作,小心应道:“我对这片熟,那个孕妇和丫鬟,瞧着都很眼生,不是这里的人。而且听说前阵子,城南那边也有丫头走丢了。”
他咽了咽口水没再说话,心中却也想着,那小丫头长的挺白净,指不定被拐到哪个青楼里面呢。
沈倾云其实不是没有这种猜测,但听到小虎说出来,还是忍不住掐紧了手心,她压下喉头的酸涩,冷声开口:“事到如今,先去县衙报案吧!寒清,叫其余人接着去找。”
随即,她又丢给小虎一两银子:“这几日跟着我们,你若能提供线索和方向,帮我找到人,还有赏。”
小虎一看银子,乐的不行:“谢小姐!谢小姐!小的肯定尽力!”
笑容扯到脸上的伤,他急忙把银子揣进怀里,揉了揉脸颊,偷摸瞪了寒霜一眼:这小姐和丫鬟果然就是不一样啊!
寒清冷冷瞥了眼小虎,对着沈倾云点点头,出去了一趟。
他们这次还带着马夫和几个侍卫,表面上与常人无异,实际都是从鸢鸟的队伍里挑出来的好手。
只是如今断了线索,又是在陌生的地界,根本不知道从何而去,实在是有些棘手。
沈倾云很快来到了榆县的县衙报案,并亲手绘下了珍珠的画像。
虽然她没有直接表露身份,但是听闻是京都的人,加上这通身的贵气,陈县令自然不敢怠慢:“沈小姐是吧,你说的,本官都的人记下了,会派人全力去搜寻你丫鬟的线索,这两日你就先待在客栈等我们的消息吧。”
倚翠有些着急,却也不好贸然说话。
沈倾云眼神晦暗地点点头,不作停留,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她刚转身,一个男子迎面而来,瞧着那面容与陈县令有八分像,身着米黄色暗纹圆领长袍,头上戴着束发镶金玉冠,身后还跟了四个衙门的侍卫。
沈倾云心中微动,对着这人点头致意,擦身离开。
男子的脚步一顿,神色恍惚了一瞬间,回头望着沈倾云离去的身影。
刚刚错身而过的一瞬间,他偶然瞥见轻纱飞扬下的面容,顿时想起了诗经里那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原来真的有女子美得如诗如画,就算是他妹妹榆县第一美人,依旧逊色三分。
陈县令走过来:“景书,你回来了,查的怎么样了?”
陈景书回过神:“爹,刚刚那是?”
“来报案的一位小姐,姓沈,她的丫鬟丢了。”陈县令笑了笑,看到儿子的表情,就知道他这也是被沈小姐的容色所惊。
于是他转念一想,对着陈景书说道:“你手上现在的案子先放放,去查查这个丫鬟的下落。我想啊,应该就是最近流窜作案的那伙人。”
被拐
陈景书有些惊讶:“爹,你是说,那位小姐的丫鬟被拐了吗?”
陈县令点点头:“听她的描述,多半是这样的。上次来报案的那个,我的人走访回来,也说是瞧见了一个孕妇。”
“孕妇?”陈景书皱了皱眉。
陈县令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去看看卷宗吧,那位沈小姐就住在香居客栈,若你有什么有需要问的,便可以去寻她。”
陈景书点点头,朝着里面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陈县令叹了口气,也不知这位沈小姐背景如何,想来会独自出现在榆县,身份应该不太高吧。
自己这个儿子啊,除了考学,就是喜欢探案,从不见他对哪个女子上心。如今机会既然给他了,就看他能不能把握得住了。
可惜这一次,还是令他失望了。
陈景书走访了好几处,还带着小虎沿途去询问,却不见对沈倾云有半分的兴趣。
而沈倾云这边,派人找了好几圈也没有收获,眼看着又是一天过去了,她的心中愈发难受。晚上勉强吃了两口,便站在窗边盯着外面黑沉沉的天空,一言不发。
倚翠的眼睛都哭肿了,恨不得丢的是自己。
她看着沈倾云的背影,一句话都都不敢说,脑中闪过无数可怕的场景,每一种都叫她胆颤心惊。
沈倾云幽幽开口:“明日再去一趟县衙。”
今日没有任何消息,想来丢了一个丫鬟,他们不够重视,必须要去施压才行。
“叩叩叩。”门口传来店小二的声音:“小姐,外面有人找你的丫鬟,叫珍珠。”
沈倾云浑身一震,和倚翠对视一眼,急忙下楼去看。
一个女子紧张地站在那,手中拿着两朵精美硕大的芍药绢花。
倚翠猛然间落了泪:“小姐,是那天下午珍珠瞧着绢花好看,特意付钱定做了,想要送给你的。”
沈倾云付了剩下的钱,拿起那绢花,层层叠叠渐变的颜色,好看极了:“谢谢你特意送来。”
“没事。”那女子摆摆手,却没瞧见那天订花的人,小声问着倚翠:“那个小姑娘呢?”
倚翠不知道如何回答,沈倾云轻声说:apot她很快就回来了。ap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