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宰相身体不适”守卫硬着头皮拦住木兰,他就知道跟了这个主子倒霉到了极点,跟没多久,几乎得罪了大半个丽京的达官贵人偏偏主子手上有他的把柄,不想得罪也不成。

但是,拦住东霖比皇上还权倾的凰翼将军监国公主!

“公主!鲍主”他只想跪下来哭“求求你若拦不住您,宰相会”绝对会宰了我!

木兰似笑非笑的看着满头大汗的守卫,一挥手,他情急一挡,暗道不妙,自己发了十成功力,怕不把公主震飞出去!这下子完了完了

只觉得自己如断线风筝似的飞出大门外,踉跄了几步站稳,胸口气血翻涌,说不出有多难受。有点摸不着头脑发愣,老天!这个公主的功夫居然这么了得!

颊上还有血痕的公主侍读拍拍他的肩膀,那种难受的感觉居然平复了。他大张着嘴,像是见了鬼。

好歹我也是武林排名第十九的高手,居然被人家扔着玩,轻轻一拍就卸去内力?

木兰没理守卫下巴快掉下来的鬼样子,径自闯入内堂,所有的家人奴仆,躲得躲,闪得闪,都装看不见。只有那个刚来的守卫有胆子拦公主。

“要是我,”躲在门后发抖的武师嘟哝着“我宁可去打赤罕人,面对发狂的马,也不想试图阻挡这个恐怖的公主。”上回他被扔进莲花池,险些淹死。

“石中钰,”木兰推门,发现里面上了门闩“石中钰,别躲了,快开门。”

“不开!就算是监国也要有点分寸!我替朝廷做事,难道连病假也不给?太过分了!我重病在床!重病!懂不懂?”怒火冲天的声音洪亮的听不出半点虚弱“拜托啊~我不是你们家养的马,全年无休啊!再说,你家的马待遇比我好,居然还有轮休!你让我休息一天会死啊?啊~”

石中钰瞪大了眼睛,看着宣告死亡,碰的一声躺在灰尘里的可怜房门,尖叫起来“东霖木兰!懊死!这是你第八次打破我的房门了!”

不理石中钰的无礼“怎么?月事来了?”

“知道就好!你还”石中钰没好气的回答,一回眼看到跟在她后面的剑麟,脸孔涨红“出去!你进来干嘛?这是小姐的闺房欸!”

“小姐?”木兰笑了起来“你若是小姐,我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石宰相。”

“那我大概是手不能提,满口圣贤的文弱书生了。”剑麟也跟着打趣她。

石中钰瞪了这对搭唱得很乐的主从一眼,胡乱的挽了挽头发,认命的推开棉被,她穿了件宽大的书生袍,星眸微觞,秀丽充满书卷气的脸庞写满了倦怠,肚子和头都痛得嗡嗡叫。

想我石中钰已经是堂堂东霖朝的宰相,居然还会苦于经痛!

“到底有什么事情!”她恨恨的说“最好不要像段莫言那样无事忙,讲些没意义的话。他明知道我是闺女,什么意思自己跑来探病?”

“你是东霖的宰相。”剑麟好心的提醒她。

“要你说我才知道!”石中钰火了起来“什么话不能等明天上朝再说?偏偏要跳我窗户?他起码还跳窗户,木兰,拜托你行不行?你一定要打破门?你们这些武将是怎么搞的?一进丽京,缓两天见不成?一定是今天?连皇太后赐宴我都去不了了,大家把我的宰相府当什么?菜市场?”

“梳一梳头发吧。”木兰瞄一眼“书房见。”

憋着一肚子气“还梳什么?书房就书房!阿大!不用躲了!&#36214&#32039找人来修我的门!”

“新的侍卫不错,”木兰笑着扶住险些一晕的石中钰“能挡得住我一掌还不吐血。”

石中钰没好气“你一定要把我的护院全打吐血才开心?”

“哪找来的?”她盘算着,什么样的地方用得着这样武功高强的人才。

“刑部大牢。”她也坦白“我抓到他一点小辫子,不听我的也不行。”又觉得有点气恼“什么武林高手,还不是挡不住你!”

等众人在书房坐定,人人面前一杯茶,只有石中钰苦着脸喝梅汤。她看见剑麟颊上的鞭痕,倒是好奇起来,浑忘了气“怎么了?哪儿的姑娘留了指甲印?”

剑麟笑笑“放鹰给搧了一翅。”

“鹰?”石中钰笑了起来“怕是凤凰展翅,你正好撞到凤爪子上头吧?”

“想不想也被搧一下?”木兰啜了口茶。

“不想试。”她痛苦的抱住熏炉“到底有什么事情?”

“太上教的事情。”木兰神情镇定着“我要你查个详细,到底查了没有?”

石中钰闭着眼睛“剑麟小扮,拜托你,左起第三行第五柜第四个抽屉里有个信封,拿给你主子一下。”为什么要在她这么难过的时候问她这些烦人的事情?

不禁自怜了起来,自己就是读了太多圣贤书读坏了。好好的石家千金不做,偏偏隐瞒了性别进京赶考,想要“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考就考吧,哪知道东霖的男人个个脓包的要死,让她这个小女子马马虎虎就考上了榜首,还钦点了状元。

当初殿试就是眼前这个可恶的监国公主!她发誓,这个该死的女人一看到她就识破了女儿身,这也没什么,居然一家伙破格晋升进刑部尚书。

刑部欸!

第一次到百姓大牢的时候几乎吓软了手脚。妈啊~犯人不是人哪?猪圈也比大牢好一点!满地的血污吐秽,脏臭掩鼻都掩不住,犯人的呻吟声、哭声让她胆战心惊。刑具样样都齐全,就是证据不齐全。同样都是人,官吏牢简直像是怡春院,除了不能叫小娘,成天吃肉喝酒等没事,这是什么道理啊!

逼得她非想办法改善牢房,天天骂着捕役找搜证,看状纸公文推敲案情设陷阱,得罪了满京达官贵人到三更不能睡觉,才让刑部有点样子。这下好了,居然各州道都有人上门击鼓申冤,还有人送万民伞,搞了个什么“石青天”的封号给她!

当当刑部尚书就算了吧。瞒一瞒,过几年弄把假胡子,大概可以熬到辞官,要不然满门抄斩不是好玩的。哪知道这女人越玩她越过瘾,干脆拔擢她起来当宰相,乐得朝政不管,一丢就四出巡边剿匪追邪教。

她怎么那么倒霉?每天批公文的时候百思莫解。木兰借着皇太后赏她免死金牌的时候,就觉得不对,等发布了解除女子从军为官的禁令,她更有大祸临头的感觉。

果不其然,没多久,她的女儿身那么巧的被“撞见”还是被不知名的绑匪绑去,在刑部捕役面前被发现闹得沸沸扬扬,人还关在大牢里,各州道的百姓携老扶幼的上来哭灵不是,咳,求情。弄得朝廷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出面力保,顺便以“殿试失当”这种鸟罪名,陪她挨了两百杖示惩,停职一个月。

妈的,就是叫她把伤养好,继续卖命就对了!

被打了两百杖虽然是垫着丝绸打的她还是几乎被打死,扶回宰相府,她气得从床帐里丢出白瓷枕,想砸死同样挨了两百杖却像没事人的木兰公主。

赶紧赐死我吧!被这恐怖的女人玩下去,累死不如白绫三尺。

偏偏监国只是笑了笑“保重。石君,汝乃国之栋梁。”

“栋梁个屁!东霖木兰!我一定会通敌叛国,赶紧给我个痛快!”她干脆豁出去。

“你太有趣了,我舍不得。”她的坦白让石中钰张大了嘴。“私下叫我木兰也成。你只要当好宰相,不要让我劳神出战的时候还顾虑朝中。不过,殿堂之上,礼不可废。想来你也知道的,满门抄斩你也不愿吧?”

我被她足足玩了四年,四年欸!被发现女儿身到现在都一年多了,居然没人弹劾她成功。让我辞官吧!天天埋在奏折里她都欲哭无泪,偏偏一碰到公事她又忘记要辞官了。

我这个苦命要到什么时候

“所以,太上教跟外藩是有关系的啰?”木兰审视了奏折“锁国禁港?尽逐外族,确保东霖天朝血缘?”她摇摇头“太上教趁着这几年各国交战,倒是传了些天朝自大的想法给愚夫愚妇。”

“不只是愚夫愚妇,连王族贵冑,达官显贵也有人在家设神坛。”一遇到公事,她的自怨自艾全拋到九霄云外“锁国禁港当然有好处。太上教以天命归于有德。这个有德之人就随他们选去,哪个外藩不想当皇帝?连节度使也有份的。若是禁港,外来商品这下子就可以靠特殊管道成百千倍暴利,何等上算!罢好这几年百姓也被战争吓怕了,要恨起邻国易如反掌。这个背后有大金主的太上教,正好用禁港止战,什么护国菩萨当掩护”

“这两年收成又不好,涝旱不定,太上教赈粮施棺,又设恩养堂,百姓哪有不感激的?饥民流匪鼓噪一下,虽不成气候,放任不管会酿大灾的。”剑麟深思了一下“这些流寇教徒看来似乎是两回事,仔细想想似乎殊途同归,总是百姓饿着肚子,谁给饭吃听谁的。要彻底解决,还是得从赈灾治水下手。”剑麟蘸了笔墨,随意的画起河道,和木兰石中钰讨论了起来。

讨论得浑忘了病痛,一抬头看到段莫言笑嘻嘻的走进来,她秀眼大睁“你又来干嘛!来也不用送拜帖,这会子宰相府真成了大马路了!”她指着段莫言的手指微微发抖。

“哎呀,阿钰,”段莫言一脸的委屈“难道不是你差人八百里加急文书把我召回来的?人家好不容易回京里,你也不理人家一理。”眨巴着眼,嘴角还一扁。

“三十天的路程,你要二十天赶完,怪谁呀~就算回京,也用不着跳我窗户吧?现在你又来!”

就是这家伙!苞她同殿为臣以后,像是她命里另一个魔星一样!“我不叫你回来,难道还等刑部差人锁你回来?你知不知道死活啊?居然和赤罕人做起买卖”她气得几乎一口气上不来。

“人家没有嘛~”他往石中钰一扑,很高兴她像是见到鬼一样跳起来。“离我远一点!你这个瘟神!皮绷紧一点,不要等御史弹劾了才蹲在万年牢里哭”

“别闹了,莫言。”剑麟一把拖过他“倒是修筑长城,稍晚我们该从长计议。”

“棒打鸳鸯呀~阿钰~”

“鸳鸯个鸟~”石中钰咬牙安抚胳臂上的鸡皮疙瘩“你静静等我们议完事行不行?”

他幽怨的望着石中钰,还拿帕角按了按眼睛,只好不看他,省得有掐死他的冲动。

“说到赈灾,”治水议定了人选和开销,剑麟又想起黑风岭“这赈灾令若不彻底,等于无用。现在细想想,陈州节度使压下赈灾令,底下恐怕不是贪赃枉法这么单纯。倒是要拔擢几个清廉有能的人到处看看,查查帐目。御史”

“御史只会瞪大眼睛看我几时篡位,好赶着写进东霖史。”木兰不耐烦“别指望那些书蠹虫了,倒是另想些人选。阿钰,你有没有人选?”

段莫言闲坐无聊“找个贪官去翻,保证榨出几百斤的油来!”他眼睛发亮“我去吧?虽然我不是贪官,我可很会藏私房钱”

“闭嘴!”这次三个人一起吼他,他又瑟缩在角落绞手帕。

为什么这种人守边关居然东霖没亡?三个人心里都有差不多的想法,决意将他撇一边,继续讨论。

“吏部和户部有几个管钱粮的倒不错。”石中钰偏着头想了想“居然有人让我查不着污起来的钱藏哪儿去,真是天才!善藏的人就善抓,顺便整顿一下财政,税赋收得太不成样子!进了贪官口袋,十之四五,倒是养了一堆只会收税的废物!”

“也不要太严了,”剑麟嘱咐着“国力初复,水至清则无鱼。会贪污的能吏可比不办事的清官好太多了。”

“要你提醒?”她没好气“我自有分寸。哼,御史会写史,我就不会?我也写了东霖别史,保证比他们好看一百倍!顺便写写御史的嘴脸!听说又有参本到皇上那里了?几本了?”

“两本。”木兰专心的看水道图,一面忖度着赈灾的事情“也不过就是什么闺阃不严,妇德不修,难堪为天下闺秀表率,没什么大不了的,皇上已经驳回了。”

“呸,我还跟他们什么严不严的!表率?怎不要我母仪天下?”石中钰自己笑了一会儿,发现木兰和剑麟居然神情异样“怎么不说话?喂,我说了什么?”

木兰回神过来“没事。倒是有件事得委托你。”

她马上警觉起来“我先说,如果是我的婚事,一概免谈!”

“阿钰是我的!”段莫言也紧张起来。

“闭嘴!”三个人又一起吼他,决心不被他那种小媳妇模样影响讨论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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