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 / 1)

“亲爱的李公子,

抱歉,有一场紧急的会议需要我参与。我会在午后才能回来。

下午见,施弥明”

李鹊看完,默默地放下字条,打了呵欠,转头回到自己的套房进行梳头洗漱。

李鹊洗漱过后,又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手机轻松地握在手中。

这时候,一道来自伊臣的信息发来,洋洋洒洒的就是为了他昨日说的话而道歉。

李鹊看都懒得看,只想:“原来我忘了拉黑他啊?”

李鹊正要拉黑他,却见伊臣又发了一条:【不过我很好奇,你这么好的投资天赋,难道真的打算永远在股票市场里小打小闹?】

李鹊手指顿了顿。

伊臣继续发:【我听很多人讲你蠢笨不懂事,但我见了你本人,我知道不是这样的。】

李鹊心念微动,手指却动得飞快,回了一句:【你以为这样夸我几句,我就会受用?】

伊臣答复:【我只是把我的想法说出来,你很有sense,不但是品位上的,也有商业上的。我也知道你是信任自己的sense的,不如你今日过来香水公司一趟,亲眼看看到底值不值得你投资!】

李鹊寻思一会儿,答复:【如果你是在浪费我时间,我就把你头拧下来。】

伊臣:【如果我是在浪费你时间,你把我头拧下来,士巴拿我出!】

李鹊来到香水公司时,伊臣和品牌负责人在门口迎接他。

二人领着李鹊穿过公司,介绍各种香水的原料和生产工艺,不时地解释每一款香水的独特之处。

李鹊闻着香水,微微点头:“香水确实不错,有独特的韵味。但是,我就算不是商业奇才,也知道做生意不是光靠香水气味过得去就能起死回生的。”

伊臣微笑着说:“你说得对,酒香也怕巷子深。这家公司的确在推广营销方面有所不足。因此,我已经找来了一家长期合作的公关公司来帮忙。他们在行业内有很好的声誉,擅长在美妆香水领域制定精准的市场推广策略。我们计划通过社交媒体、品牌活动和专业展会等多种途径来提高品牌曝光度,并吸引更多的目标客户。”

李鹊思忖一番,没有多讲什么。

伊臣看李鹊似有些疲惫,忍不住提议:“现在好像也差不多到午饭时间了,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餐厅,出品独特,或许你也会喜欢。”

李鹊确实也有些饿了,但精致公子决不露出饥饿的样子,他依旧保持一种仿佛永远不需要充饥的优雅,缓缓说:“也好,希望你选择餐厅的品位能比选咖啡厅的好一些。”

“你放心,”伊臣答道,“我选的餐厅是不会让有品位的人失望的。”

伊臣引领李鹊来到一家颇为独特的餐厅。

穿过绿植丛生的入口,两人被引导至私密的包厢。

这私密包厢位于二楼,坐在这里的两人既能俯瞰整个庭院,又可以享受到属于他们自己的空间。而底楼的用餐者们却无法窥见他们的存在,仿佛是两位贵族独享美好的晚餐。

李鹊看着窗外垂坠的葡萄藤,笑笑道:“环境和服务还算可以,不知道食物怎么样?”

伊臣立即像个服务员似的侃侃而谈:“这里的扇贝松露意面,选用来自法国北海沿岸的新鲜扇贝,搭配意大利阿尔巴白松露。此外,我还推荐法式焗鳕鱼,选用的是挪威极地纯净海域的顶级鳕鱼,确保了口感的鲜嫩与肉质的醇厚,再配以来自奥弗涅的忌廉,绝对值得一试……”

李鹊一边听伊臣介绍,一边透过藤蔓掩映的窗户,看向楼下庭院。

突然间,他的眼神一凝,瞳孔微缩:“那是……”

伊臣顺着李鹊的视线看去,也惊讶地说:“那是施弥明和gabriel吧?”

施弥明和加百利在庭院里的户外餐桌旁坐下。

却见施弥明身着一套精致的深蓝色西装——这让李鹊警铃大作:这可是施弥明全衣柜只有一套的、三年又三年高定西装,只有在重要场合才穿的!怎么今天穿出来了?

坐在施弥明对面的加百利显然是一位精致的男性,他身着一身轻盈的羊毛大衣,剪裁合身而又不失随性。一头深色的短发整齐地梳理,微微侧卷,散发着一种公孔雀开屏般的魅力。

李鹊透过窗户,他的目光只能隐约穿过藤蔓,望向庭院中的施弥明和加百利。在那一瞬间,他看到加百利轻轻地碰触了施弥明的手,施弥明并不拒绝,更微微低头,发丝如黑色的羽毛般覆在额前,挡住了李鹊对他表情的猜测。

两人的身体似乎靠得很近,虽然李鹊无法清晰地看到细节,但他能感受到一种暧昧的氛围。

李鹊气急败坏地用法语吐出一句咒骂:“puta de rde!”

伊臣听到李鹊这位优雅贵公子骂得这么脏,也有一瞬间惊讶:看来他对施弥明是真的?

伊臣说:“没想到李公子也会说rde。”

李鹊意识到伊臣的调侃,脸上一阵讪然:这么丢脸的时刻,竟然是被这个不熟的怪人看去了。

但李鹊肯定是不甘示弱的,回他一句:“喔,难道你不会说?要不要我教你?”

伊臣:“……”

李鹊把伊臣说憋了之后,脸上重新覆盖上一层矜贵的表情:“你刚才说那个男人叫gabriel?”

“是的,gabriel。”伊臣顿了顿,“他是一名高级公关经理……就是、就是来自我说的和香水品牌签约了的那家公关公司。”这下伊臣都有些尴尬了,“应该就是聊完推广事项,顺道出来吃饭嘛。”

“喔,是你拉的皮条?”李鹊闻言大怒,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叉子插到伊臣的天灵盖。

“什么拉皮条?你别乱想!你不信我就算了,难道也不信老施?”伊臣连连解释,“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商务推广合作,聊完合作顺道吃饭也很正常,我想你可能误会。”

李鹊冷哼一声:“谈合作用得着靠这么近?”

伊臣生怕李鹊冲冠一怒就把合作搅黄了,勉力解释:“法国人嘛,可能有些文化差异……”

李鹊却道:“那个什么gabriel眼神都跟马苏里拉芝士一样拉丝了,还说没问题?”

伊臣不是好脾气的,一直被呛,也忍不住提起声调:“我们和他隔着银河系那么远还有几条藤挡着,别说马苏里拉芝士拉丝,就是非洲大象草原拉屎,你都看不清啦!都是你自己乱脑补吧?”

李鹊一下噎住。

这真是他难得在吵架中落败的瞬间。

李鹊陷入沉默。

伊臣端详着李鹊的脸色,心里明白:李鹊十分骄傲,肯定不会直接去追问这些事情,反倒会把疑问藏在心底,从蛛丝马迹里疑神疑鬼。

这也不奇怪,他们上流人家都是这么样的,家丑不外扬嘛。

“你说得对。”李鹊沉吟着点头,“我们坐得真的有点儿远,应该直接走过去和他们坐一桌,那就能看得清清楚楚了!”

伊臣被李鹊直接的脑回路给震惊了:这些豪门子弟不是都很讲表面和平的吗,怎么会直接冲出去正面刚?

伊臣只当李鹊一时冲动,下意识拦着李鹊,跟他提醒“上流社会”的“社交规则”:“李公子,你作为见过世面的绅士,其实在我们这个圈子里,这样的场景并不算稀奇。你如果这样冲出去,反而显得有些失态了。”

“失态?”李鹊眉头大皱。

“李公子,仔细想是不是这样?”伊臣苦口婆心地继续解释,“在我们这个层次,豪门配偶之间各自有着自己的社交圈,相互之间并不过问太多。彼此都能够理解对方有着独立的生活和交际。”

李鹊的成长背景让他对富豪圈的生活了然于心,李鹊见伊臣这样跟自己“科普”,好笑了:“ethan兄,我和你很熟吗?需要你教我做事?”

伊臣噎了一下,莫名有几分心虚:“我是怕……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误会?只有不把话当面讲清楚才会有误会,我这样走出去问情况才是消解误会的最佳方式吧?”李鹊大条道理。

伊臣一噎,又道:“如果他们真有什么,你去了让彼此下不来台。若没有什么,你这样贸然打断,更叫施弥明没有面子。”

“他的面子有几斤几两,能比我的心情值钱吗?”李鹊问。

伊臣怔住。

李鹊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伊臣:“你和施弥明可是老友,而且你也认识那个什么gabriel!难道你知道他们有点什么,所以想拦着我,替他们打掩护?”

“怎么会?”伊臣连忙撇清,“我只是希望你三思,这样也是为了你和老施好……”

“我不听我不听!”李鹊径自打断伊臣,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在伊臣跟前懒猫一般不肯动尾巴都懒得翘起来的李鹊突然间化作看见兔子的野猫气势汹汹冲向庭院——这画风突变让伊臣完全傻眼。

gabriel

李鹊冲进大厅,余光瞥见一面明亮的镜子。他下意识停下脚步,被镜中的影像吸引。

自恋让他无法抗拒镜子的诱惑,就像猫看到激光一样,他毫不犹豫地走到镜子前。

李鹊迅速审视着自己的容颜,优雅地扬起嘴角,微微点头,仿佛在对镜中的自己表示满意: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人啊!不愧是我!

那个什么gabriel看到我也一定会自惭形秽退避三舍吧。

充值了一番过剩的自恋后,他再次展开步伐,走向庭院。

李鹊走到庭院里,步伐不再急切,而是显得优雅从容。

李鹊目不斜视地向着施弥明和加百利的方向靠近,施弥明和加百利也很快注意到李鹊的靠近。

二人都有些惊讶。

施弥明看见李鹊,下意识地站起身,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你怎么在这里?”

这时,加百利也站了起来,微笑着与李鹊打招呼:“你好,李先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李鹊微微歪过头,朝加百利笑笑:“你认识我?”

加百利答道:“当然,李鹊和施先生是明星伴侣,我对此早有耳闻。”

正如伊臣讲的那样,李鹊在太平山长大,怎么能不知道“上流人”的“下流”原则?便是再有什么不高兴,也不可能脑残狗血地上去啪啪扇对方大嘴巴子。

李鹊轻轻一笑,看起来没有恶意,却流淌着淡淡的傲慢。

他瞥过加百利伸出的手,轻轻伸出手指,让对方只能握住他的半截手。

加百利微怔了一下,但随即展现出高级公关的专业素养,保持着热情的笑容。他不显露出任何不悦,仿佛对这种微妙的交际局面早有经验。

施弥明微笑着问:“怎么会来这家餐厅呢?”

李鹊淡淡地回应:“刚好路过,看到你们在这,就顺便进来看看。”

伊臣也跟着走了过来,微笑着加入对话:“看来是个巧合,我们都在这里碰面了。”

施弥明看到伊臣出现,目光从加百利的脸庞滑过,锚定在李鹊显然不高兴的表情中。

施弥明心中微动,察觉到李鹊不悦,欲为他拉椅子,却被伊臣一步领先——但见伊臣却像流水一般灵巧而迅速地为李鹊拉开椅子。

这一瞬间,似乎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感受到空气中微妙的变化——除了李鹊。

李鹊毫不察觉,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

施弥明的眉微微一皱,随即又收敛成优雅的微笑,在李鹊身旁的位置坐下。

他不着痕迹地将椅子拉得更近,手臂轻轻搁在李鹊的椅背上,仿佛是在宣示一种微妙的主权。

这举动如一阵微风,吹拂过伊臣的脸——让伊臣突然意识到什么:不会吧不会吧?老施该不会是在吃醋吧?全个社交圈谁不知道我是“0+0x0-0÷0x0——咋折腾都是个0”?老施连这种醋都吃?

李鹊好像完全察觉不出这等微妙气场,只像炸毛的猫一样盯着加百利,问道:“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呢?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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