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右弯,显然是对这琼玉阁内地形身为熟悉,不消片刻,就逃至琼玉阁后院庭院,脚踩院墙,飞身就要逃离琼玉阁范围。
忽然,半空中腾起一张大网,遮月避云,生生将那贼人身形笼罩其中。
院墙四周腾身飞出四人,每人手持大网一角,四人身形交叠,回转之瞬,已将贼人牢牢网住,那采花贼此时是插翅难飞,扑通一声摔落地面。
“哈哈,丁家庄的渔网滋味如何?”二人从院墙上飞身而下,一人高声大笑,一人微微浅笑,正是茉花村丁氏双侠丁兆惠、丁兆兰二人。
展昭停身落至院内,朝二人一抱拳:“多谢丁氏双侠出手相助。”
“应该的,应该的!”丁兆惠大笑道,又瞅了一眼一脸黑气的白玉堂,挑了挑眉,“五弟,怎么了?难道是被占了便宜,所以心有不甘?”
白玉堂狠狠瞪了丁兆惠一眼,两步上前,一脚踹在采花贼的肚子上,恶狠狠道:“竟敢耍白五爷,活的不耐烦了!五爷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哪里的牛鬼蛇神!”
说到这,一把扯掉了采花贼的蒙面布。
倒三角眼,满脸脏兮兮的胡子茬,塌鼻梁上还有一个通红的伤疤,整个一个街边卖肉屠户造型。
白玉堂愣住了,展昭呆住了。
此人竟是之前曾调戏金虔的二人组其中之一。
“怎么是你?”白玉堂惊呼。
展昭心头狂跳不止,之前那股不祥预感骤然增强。
“五弟,你认识此人?”丁兆兰望了一眼白玉堂和展昭的怪异脸色,问道。
“这、这个人不是……”白玉堂皱眉,提声喊道,“小金子,你过来看看,这人是不是之前对你动手动脚的那个败类?”
无人应声。
“小金子?”白玉堂回身四处环顾。
院内,丁兆惠、丁兆兰外加一众丁家好手悉数到场,唯独不见那道随时随地都想邀功拍马屁的细瘦身影。
“难道还在楼上?”白玉堂纳闷,转头望向展昭,“喂,臭猫,你们开封府人也太不尽职了吧……猫儿?”
话说了一半,白玉堂猛然噤声。
只见展昭脸色苍白骇人,在青白月光映照下如覆了寒霜一般,平日里沉稳静朗的黑眸竟隐显慌乱之色。
突然,但见展昭一纵身,向琼玉阁内楼疾驰而去。
“猫儿,你做什么?”白玉堂紧追其后。
丁氏兄弟也察觉似有不妥,忙交待手下将那贼人牢牢看紧,也追了过去。
众人随展昭疾奔至琼玉阁顶层花魁屋内,顿时惊愣当场。
屋内,窗扇大开,月光笼罩下,展昭笔直背影散发骇人煞气,冰冷朔骨。
在展昭身前,是一片凌乱桌椅。一把断了半截的椅子旁,躺着一个灰呼呼的布袋,原本被绑住的袋口四敞大开,里面的药丸、药弹、瓷瓶乱滚满地。
“这是?”丁兆兰,丁兆惠同时开口问道。
“是小金子从不离身的药袋子?!”白玉堂霎时脸色大变,惊呼道,“怎么在这里?”
展昭缓缓蹲下身形,修长手指捡起沾满灰尘的布袋,死死捏住,青白骨节微微发颤。
寂如死灰。
屋内明明悄无声息,但众人就是觉得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耳畔炸裂一般,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难道……”丁兆兰望向自家胞弟,还未说出自己的推测,就听楼下传来颜查散的变调高呼。
“范、范公子?你这是从何处跑来?为何如此慌张?”
紧接着,又传来一声众人十分耳熟的高声大喊:
“展大哥、丁大哥,丁二哥,你们在哪?”
展昭笔直身形一颤,蓝影挟风飚出,众人随后追至楼下大厅,顿时惊诧当场。
只见大厅红木楼梯旁,颜查散搀扶着一名唇红齿白的少年,那少年气喘如牛,汗透衣衫,几乎虚脱,但一见展昭,就立即挣脱颜查散,扑上前死死拽着展昭衣襟,呼道:“展、展大哥,小金、小金被人抓走了!快、快去救他!”
“范老弟?!”丁氏双侠同时惊呼。
白玉堂上前一步,嘶声沉喝:“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