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一次次说:“又要走了。”
无语,只是打开妈早已收好的行李,拉上,又打开
妈又说:“在外面别惦记家,安心地工作。”
我说:“恩。知道了。”语气轻松而泪却溢满眼眶,死死地低头。又一次次地拉开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合上
打开门。
妈说:“我送你。”
故作轻松地:“不用了,妈,我叫个出租车。”
“叫车妈也送你。”妈还在固执。
“真的不用了。”防盗门已经打开,我一脚门里,一脚门外。
“反正妈也要出去一下。”妈说。她一手提鞋,一手提包。
“给我吧,妈。”抢过妈欲背在身上的包,下楼,快步如飞,怕泪。
不敢回头看跟在后面的妈,只听见走路都要歇的她的脚步,有力而急促。
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定,妈已远在车外。
“二丫,晾好的水喝了吗?”妈脚未停声音远远又急急传来。
“忘了,妈,你回去吧。我到车上买。”不敢再看妈。
车远去,不知道何时再回家。
偷偷回头,秋风中,只见妈的一头白发
这是第多少次离家?
不记得,只记得每次离开家时总有妈的目光在身后,让我不敢退缩,只能向前走。。
那是多久的事了?十七年前吧,十五岁的我以不低的成绩考上了高中,面对底下的妹妹,却不想让自己再读几年,想念一个中专,及早挣钱,帮负担沉重的妈。
却没想妈把学费提前交到学校,我不得不去。
一个周末,还是不忍心想妈在田地里一分一分地往出种钱而决心放弃,那是怎么样的一种释然呵,雄纠纠地背着一大包的高中课本,从十几里外的车站走到那个绿树成荫高梁大豆的家,远远地,那是家呵,从未曾离开过家的小小女生看见家却激动得满面通红,泪溢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