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土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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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梦么?
亚瑟站在一艘小船之上,迷茫的环顾四周,却只能看见波涛汹涌的海洋,和阴云密布的天空,天地之间唯有小船和他存在。
这还是三个月以来,他做的第一个梦,因为自从埃里克战死之后,亚瑟就再没有做过梦了。
握紧了腰间的剑柄,这给了亚瑟些许安慰,慌乱随着不急不慢的呼吸一点点消融,不过是场梦罢了,又有何惧?
小船笔直的航行,足以掀翻它的风浪却在即将触碰到船身之时悄无声息的散去,就像大海在托着船去往某个地方一样。
将随身携带的酒壶拧开,亚瑟灌了一大口这种被不列颠人称为‘威士忌’的烈酒,真是暴殄天物,这样烈度不亚于火酒的珍物却被这些无福消受的不列颠人当做驱寒的药水,而不是可以畅饮的美酒。
烈酒入喉,带来的是燃烧起来的快感,亚瑟曾经并不嗜酒,甚至还颇为厌恶那种理智不复存在,将身体交给本能的感觉,但随着埃里克的离开,这种感觉开始让他甘之如饴。
埃里克之于亚瑟,不仅仅是兄长,或者相依为命的亲人,更是他的偶像,不断效仿的楷模。他的死,带给亚瑟的改变远比亚瑟自己知道的更多,这一点,被他留在瓦尔哈拉管理希茨海尔斯的恩佐有着绝对的发言权。
曾经的亚瑟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瓦尔哈拉少年,活泼好动,时常跟恩佐一起去森林里冒险,也有着自己钟意的女孩。
后来他被埃里克送去当吟游诗人,那时的亚瑟能言善辩,动人的歌喉能够虏获任何一位佳人的芳心,总是带着爽朗的笑容坐在角落中弹奏竖琴,一双灵巧的手上下翻飞,弹奏出悠扬的乐声。
现在,亚瑟是日德兰大公爵,瓦尔哈拉议会亲王,也是不列颠的合法统治者,这双手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从口中说出的是命令而不是诗篇,现在的他,让人...惧怕。
站了一会之后,亚瑟缓缓地盘腿坐下,这套来自佛罗伦萨的铠甲称得上巧夺天工这个词,从头盔到铠靴都经过了仔细的抛光处理,虽然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打造的铠甲,但亚瑟用尽全力的一击,也仅仅是在铠甲上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痕迹罢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贵族收藏这种珍宝被威廉找到了,像这样的一副铠甲,就值一个男爵的爵位。
就在他坐下的那一刻,先是一滴雨水砸在肩铠上,然后是两滴,三滴,雨势越来越大,冰冷的雨水顺着铠甲的缝隙流淌进去,打湿了亚瑟的衬衣,再被海风一吹,那是不亚于冬季的寒冷。
“这样的梦,可真不想做第二遍。”轻抿了一小口威士忌,亚瑟轻叹着说,他不知道这场雨会持续多久,所以御寒的酒还是慢点喝为好,虽然在梦里淋雨也不会怎么样,但这种感觉总归是不好的。
不知过去了多久,有可能是一瞬,有可能是一生,毕竟时间在梦境中毫无意义,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如同它来临那般戛然而止,陷入冥想状态的亚瑟也在这个时候睁开了双眼,随后便微微一愣,使他愣住的正是眼前的景象。
一座被沼泽、树林和迷雾所笼罩的岛屿,神秘而美丽,根本不像是会在凡间出现的岛屿,如果硬要亚瑟说,那么就跟神话故事中,瓦尔哈拉诸神所居住的神国阿斯加德般给人一种莫名的感觉,想要朝它跪拜,并虔诚的祈祷。
当小船靠岸,亚瑟从腰间抽出了长剑,他不紧不慢地迈出了步子。
“一位王可不会跪拜一座岛屿。”踩在了这座岛屿的土地之上的亚瑟淡淡地说道。
他那锐利的目光巡视着这座充满了未知的岛屿上的一草一木,双脚踩着的是由枯枝败叶腐烂而形成的土壤,虽然不确定这座岛上究竟有什么危险的野兽,或者危险的人,但是亚瑟别无选择,只能以剑从灌木和树林之间开辟出一条前往岛屿中心的小路来,他的内心有种预感,仿佛只要去到中心,就能结束这一切。
走了一会之后,亚瑟更加坚信这是一场梦境了,因为他明明开辟了那么长的一段路,却根本感觉不到体力的消耗,天色也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那令人压抑的乌云。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铛!”在关键时刻,亚瑟敏锐的第六感救了他一命,不知从何时起就在跟踪他的一名全身都覆盖着盔甲的骑士发动了袭击,亚瑟及时的侧身躲过了对方的刺击,并用自己的剑再次挡住了对方的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