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土匪的胸膛中流出,将地上的白雪染成暗红色,腥臭味充斥着整个寨子。
赵文回过头来,看着地上的尸体,冷声道:“将土匪窝里面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搬走,再一把火将其全部烧掉。”
“是!”
宋虎、王七和刘五冲着赵文一抱拳,随即带着士兵在寨子里搜了起来。
一个时辰之后,整个寨子燃起了熊熊烈火。
赵文坐在战马上,回头看了一眼匪寨,随即又调转马头,冷声道:“撤!”
队伍从小山底下顺着大路往回而去,几座孤坟孤零零的竖立在寨子外面的最高处。
坟前立着木质的墓碑,上面写道:龙门堡守备赵文为遇害女子所立,崇祯元年二月二十日。
来的时候,队伍中只有一辆平板车,可当他们回去的时候,队伍中已经有了七八辆大车。
每一辆大车上面都拉满了物资。
此次剿匪,没有一个人受伤,所有人都活蹦乱跳的。
士兵们的脸上挂满了高兴,如此大胜,又一人未死,这些士兵怎么能不高兴?
赵文看着大车上面的物资,不停地笑着,看来,这个来钱的路子也不错。
赵文带领着士兵回到龙门堡,在经过短暂的休整之后,便又将队伍重新派了出去。
只不过,后面的几次,赵文并没有亲自领兵前去,而是赵大牛宋虎等几个总旗拉着队伍出去。
每次出去的时候,赵文只派出去两个总旗,再在龙门堡留有两个总旗。出去一次,轮换一次。
这样做既能更好的练兵,又能更好的保护龙门堡。
而赵文自己则待在守备府中和李小颖联络感情,同时也辛勤的搬运着仓库中的物资。
崇祯元年三月十五日,高迎祥在安塞势力大增,地方卫所再也挡不住高迎祥。
一瞬间,整个延安府一片糜烂。
高迎祥起兵造反的事情终究没有瞒过去,当崇祯拿着八百里加急的情报时,整个脸扭曲到了极致。
崇祯坐在暖阁中,看着御案上摆放的一封还未拆封的八百里加急,心里没来由的慌乱起来。
崇祯看了看窗外,此时天色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窗户外面的北风不停地挂着。
王承恩从小太监的手上接过一支牛油大烛,点燃后放在崇祯御案上的灯罩中。
崇祯丝毫没有注意到王承恩的动作,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御案上用火漆封好口的竹筒。
这可是八百里加急啊,整个大明朝除过胜仗之外,也就败仗和造反的才有啊。
虽说有些特别恶劣的自然灾害也是八百里加急,可现在,也不像是有什么恶劣的自然灾害啊。
崇祯看着竹筒,心里没来由的烦躁起来。
终于,崇祯拿起了竹筒,将上面的火漆拆开,从里面取出一张锦帛。
崇祯入目一读,整个脸色剧烈的扭曲起来。
“混账至极,混账至极!”
崇祯浑身都在颤抖着,他面容扭曲,一把将手上的锦帛摔在地上,随后一脚将御案踹翻在地。
侍立在暖阁中的大小太监一见崇祯这个架势,急忙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说着皇上息怒之类的话语。
崇祯焦躁不堪,在暖阁中走来走去。
“屁话,全都是屁话,施鳯来哄朕,施鳯来哄朕,该杀,该杀!”
崇祯双目猩红,一副择人而噬的样子,将跪在地上的王承恩吓了一大跳。
王承恩急忙擦掉头上的冷汗,对着跪在暖阁门口的小太监打着口型,“快去找我干爹,快去找我干爹。”
那小太监当然知道王承恩的干爹是谁,只见他趁着崇祯没有注意到这边时,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向着外面冲去。
王承恩看着离去的小太监,心里放心不少。
只要干爹来了,自然而然就能劝住皇帝了。这种状态下,也只有干爹才能劝住陛下。毕竟自己的干爹可是从陛下小的时候就一直陪在陛下身边,陛下对干爹可是信任不已的。
崇祯在暖阁中走来走去,将旁边桌子上摆放的参茶拿起来,狠狠地摔在地上。
茶杯应声而碎,碎片向着四方飞去。
里面的人参撒了一地。
崇祯目呲欲裂,脸色通红,嘴里不停地咒骂道:“施鳯来哄朕,施鳯来哄朕,这哪里是吉兆,这分明是恶兆,可恶,可恶至极。”
崇祯一拳打在暖阁中的柱子上,一瞬间鲜血直流。
他顾不得查看手上的伤势,直接提起墙上挂着的一把宝剑,就要往外面而去。
就在这时,曹化淳一路小跑着,来到了暖阁中。
“陛下这是为何啊?”
曹化淳见到崇祯如此暴怒的样子,急忙跪在崇祯脚旁,拉着崇祯的小腿。
“哼,为何?你自己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崇祯将地上的锦帛捡了起来,直接塞给曹化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