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止有些诧异,却依旧听话的直接退下,并细心的关上了房门。
“景王这般,难道是有话要跟贫道说?”芏轩倒是依旧眉目带笑,不急不缓的说道。
千晗景任凭芏轩将他的脚抬起,用手指挖出药膏细细涂抹在他的脚上,“本王不过是有些好奇,你说这全太医院都诊断不出来的毒,到底是个什么毒啊?”
“这毒物不是已经被找到了吗?想必太医院那边也有了结果,景王又何必多此一问。”芏轩不动声色的回答。
千晗景一笑,目光里闪过一抹冰冷,“是啊,张太医告诉本王,此毒似乎是西域所产,而且,还是皇家特有的。”
芏轩一言不发,只继续将药膏在千晗景的脚踝上抹匀。
千晗景见状继续说,“张太医还说,西域皇家特有的毒物极为稀有,几乎没有外人能够拿到,更别提是解药了。本王倒是想问问,道长你是如何懂得医治本王的方法的?”
千晗景话音刚落,芏轩停下了抹药的手,拿起帕子细细的擦掉指甲缝里残留的药膏,理了理衣摆站起身。“刚上完药,王爷最好暂时不要穿戴鞋袜到处走动。”
然后无视千晗景几乎要将他身上烧出一个洞的目光,神态自若的将药箱里的东西摆放整齐,背起药箱向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芏轩脚步一顿,声音突然变得有些阴沉起来,“有些事,王爷最好还是不要深究的好。”说完,便推门走了出去。
千晗景本想起身拦住芏轩一探究竟,抹了药的脚却突然如同被火烧一般,疼痛难耐。
怎么会这样!千晗景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自己原本已经退到了脚踝附近的黑线以极其缓慢却毫无停止之意的速度逐渐爬上了他的小腿。
千晗景第一时间就反射性的想要叫人进来,话到嘴边却生生咽住了,目光变得更加冰冷。
这是示威。
早在芏轩提出需要各皇子的血为他炼制解毒丹时他便有所怀疑了。什么药炼制时还需要鲜血,还一定要新鲜的血,千晗景熟读各类医书这么多年就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药引。
千城栎自然也是有所怀疑的,若是每天都需要一滴血,还一定要滴上七七四十九天,那么原本应该在秋季狩猎大会之后就收拾行李回到各自藩地的王爷们就只能暂时留在京城,此事对于某些心思不正的人来说,自然是大好的机会。
只是这么长时间,唯有芏轩一人能够医治千晗景,除了答应芏轩的要求,千城栎别无他法,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儿子就这么死了吧,因此,就算心中有所怀疑,千城栎却依旧将各个皇子们留了下来,只是没想到,千晗彦却遭了陷害。
千晗景心中不断盘算,就算他现在将此事宣告出去,也不能奈何芏轩一丝一毫,最后甚至还是需要低声下气的求着他为自己解毒。尽管太医院通过从皇兄府中搜到的□□判断出了这是西域皇族毒品的一种,却没有那个本事在短时间里炼制出相应的解药。
也就是说,芏轩握住了他的命脉。而芏轩临走之前说的那句话加上自己现在的情况,分明就是芏轩在变相威胁他,若是不停止对于千晗彦一事的调查,他自己便会命不休矣。
千晗景紧抿着唇大脑飞速的运转着,门外突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千晗景急忙将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腿上,与此同时,“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笛榕落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千晗景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微笑的看着笛榕落,“你回来了。”
笛榕落点点头,大大咧咧的直径走到千晗景躺着的床边坐下,从怀中掏出了信封交到了千晗景的手里,“唐大哥让我带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