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姑娘紧张得声调都变了调。
不过是跟自己一样拿工资的,其他人没有再多为难。而对于她的话,谁的心里也没底。
目睹吉芯已定的败局,陶禧卸下先前的惴惴,平静地对林知吾说:“师兄,我收拾一下东西,你要是有空,想搭一段你的顺风车。”
之后她从桌下抽出一个瓦楞纸箱,取走桌上的书立,把书逐本放入箱子。
林知吾开车四平八稳,就像他的性格。
陶禧坐在副驾上,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看向中午车水马龙的街头,意外接到容澜的电话。
那边嗓门急吼吼地炸开,直呼:“陶禧你没事吧?”
音量大到连林知吾都忍不住看来,陶禧转过头,小声说:“我没事啊。”
“我听说你们的事了,好怕你像上回那样……没没没,没事就好!”
她的欲言又止反倒提醒了陶禧。
对的,不能忘。
不能忘记当时是怎样走出那家西餐厅,顶着冬日的暖阳,却如同置身极地,全身像被人抽掉肋骨一样软弱,只剩下心底空旷的回音:
骗子……这个骗子……
回想那段销魂蚀骨的缠绵,正是他最难熬的时期。
把她当什么了?泄.欲的花瓶吗?
或许他笑是真的,深情是真的,所有动听的甜言蜜语全都是真的。在他看来,她大概和其他女人一样,要的只有这些。
连陶禧自己也没有察觉,两行清泪就这么划落脸颊。
跌跌撞撞地走到科技园一条僻静的小路上,旁边是一幢未建成的大厦,她站在迎风口,泪痕迅速被吹干。
正巧容澜发来一张照片,展示她新买的手机套,绘有布朗熊和可妮兔。
陶禧手指颤抖着拨去电话,听到好友熟悉的声音,再也忍不住地挤出哭腔:“容澜,我错了……是我的错……”
——我以为不过问对方就是懂事,就是体谅。
——他只当我是金丝雀,可我不想那样,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可惜容澜听不出陶禧这番意思,一遍遍慌张地重复“陶禧你怎么了……怎么了陶禧……”
陶禧手握电话蹲下,环抱膝盖热泪如倾。她彻底哭花了脸,涕泪惨不忍睹地淌了一面,哭声还惊跑了附近一对饭后散步的小情侣。
问到后来,容澜收住劝说,安静听她崩溃似地发泄。
都那么失望了,还不让哭吗?
下车后林知吾帮陶禧搬箱子,陶禧邀请他去家里吃午饭。
陶禧背着手,跟在他身后,语调轻松地说:“师兄,你上回说的那家公司,我现在去,还来得及吗?”
林知吾微诧,双手抱着箱子停下,“我还以为你要再考虑一阵。”
陶禧与他并肩同行,笑着绽出唇边的梨涡,“我要再考虑,坑都让别的萝卜占没啦!”
“怎么会,有你师兄在,别的萝卜不敢抢你的坑。”
“我要是不去呢?”
“那就让别的萝卜干瞪眼。”
“哈哈!”
除夕下午,陶惟宁接到江浸夜的拜年电话,手机转给丁馥丽,她憋着不满客气地应付他。
正要挂电话,江浸夜忽然说:“我给陶禧也拜个早年吧。”
那你不会自己打给她吗?给我找什么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