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珠进来仔细瞧了眼道,“他似乎没带小厮?”
穆唯昭阴沉笑了笑,“对,来时他嫌小厮碍眼将人撵回去了,不然还真是麻烦,所以今晚注定是他倒霉的日子。”
“那你去吧。”酒味儿太重,熏得薛云珠头疼,说完这话就赶紧离得远了些。
穆唯昭委屈的看她,“你嫌弃我。”
“对对,嫌弃你了,满身的酒气谁能喜欢?”薛云珠笑看着穆唯昭将杜成栋提起来往外走又嘱咐道,“你知道他住哪?”
穆唯昭一愣想了想道,“应该知道的。”
待穆唯昭出了门,薛云珠也松了口气,一直等到后半夜穆唯昭才一身酒气的回来了。
薛云珠看他心情似乎不错,便问道,“杜家的人没怀疑?”
“没,还谢我呢。”穆唯昭得意道,“我这次非但没让他们家怀疑我,还对我感恩戴德。”
说着穆唯昭拿了衣服准备去洗漱,他坏笑道,“我可真是个善良的人呢,估计明日杜家该来人送谢礼了。”
薛云珠忍不住笑了起来,“快去洗漱吧。”
穆唯昭喝了酒嘴巴絮絮叨叨个没完,薛云珠将他往外推了推道,“洗了澡身上也有酒气,离我远些。”
被嫌弃了穆唯昭也不恼,抱着薛云珠就亲,“这是男人味儿。来让哥哥亲亲。”
这样的男人味儿薛云珠可不喜欢,两人闹了一通便各自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夫妻俩还未起床,外头的大门便被敲响了。
孙桂去开门接待来人,回来一脸怪异的跟穆唯昭汇报道,“少爷,杜家的管家带了礼品送来了,还说杜公子对少爷昨晚之事万分感激,等杜公子养好身子也会亲自来感谢少爷。”
“嗯,和该如此。”穆唯昭表情颇为淡然,“你只管说我身子也不好,要卧床养着,就不去见他了。再说几句好话让人知道少爷我非常关心杜公子的安危,只可惜身体不好去不了,等府试完了再登门看望。”
孙桂嘴角抽了抽便去招待杜府的管家了,穆唯昭满脸笑意的去跟薛云珠汇报情况,“过几日说不定他还要来感激咱呢。”
薛云珠忍不住乐,“行了,赶紧读书去吧。”
穆唯昭闭门读书,对外却称因救杜成栋受了伤在家休养。
一时间外头传的纷纷扬扬,像胡进便不信这话,甚至怀疑那晚上到底发生了何事。
胡进不信这个,可他进不去穆家打探,想收买穆家的下人打探都不成,毕竟能被穆唯昭带来的都是穆家的老人,家人都在清河,傻了才会一点银子出卖主家。
于是胡进便携礼去了杜家,因着胡进与杜成栋有过几次交情,杜府的管家也认得胡进便让他进去见了杜成栋。
等他瞧见杜成栋被打的起不来床后忍不住问道,“杜公子,您真的不记得那晚的事了?在下怎么觉得事有蹊跷,怎么这么巧就有酒鬼打人呢,还偏偏打了您?”
杜成栋阴恻恻的看他,“那你觉得真相如何?要不然你给本少爷查清楚去?”
胡进脸色尴尬,忙道,“在下不是这意思,只是在下信不过穆家那傻子……”
“是啊,傻子能考县案首,你一个正常人只能吊车尾。”杜成栋瞧着胡进似笑非笑,表情讽刺极了,“那你倒是说说是谁打的我?难不成是穆唯昭?你觉得他敢?”
胡进他很想说穆唯昭真敢,毕竟一个傻子敢当着县令的面给其他人没脸,干出这种事来也不奇怪了。
但显然杜成栋这时候对穆唯昭颇为信任,他再说下去估计也只能惹得杜成栋不快了。
杜成栋被打成这样说不得会影响府试,心情本就不好,他摆手道,“你走吧,别在这碍眼。”
胡进有苦说不出,临走时不甘心道,“杜公子,杜家在府城多有人脉,何不调查一下昨晚的醉汉,找到也好为杜公子报仇不是。”
然而沂州府虽然只是州府,却因早年出了不少文官,导致世家大族的大本营也有不少。何况府城晚上有宵禁,能半夜出去饮酒喝醉的,家世估计也不简单,想调查估计也没那么容易。
杜成栋听到这话更加厌烦,因为出事的一大早杜府的管家便拿着前首辅的名帖去府衙问此事。对方也派人去查了,却根本没人承认这事儿。
杜家虽然出过首辅,可位置也尴尬,毕竟杜成栋祖父已经下来,如今还在京城养老,现如今沂州府的知府却是现任首辅手下的人,能为杜家所使才是奇怪。
杜成栋本就为这事儿生气,又听胡进这样说,顿时不高兴了,连忙让人撵了出去。
胡进从杜家出来又想去薛家瞧瞧穆唯昭的情形,但孙桂一瞧是胡进通报都不通报就将门关上了。
吃了闭门羹后胡进仍旧不私心,四处询问那晚之事,却因各种原因最后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穆唯昭舍身救杜成栋的事儿在府城传扬开来,接着穆唯昭以前是傻子去年突然清醒然后读书得了今年清河县案首的事儿也传了出去。
穆唯昭在文会时只露了一面,许多人都不认得穆唯昭,却因杜成栋受伤之事在府城读书人中成了传说。
不少人都想见见这位读书一年便能中案首的人了。
其中不乏有人想上门探望,但朱夫子直接将人给拦了,府试在即,穆唯昭伤势大好如今正刻苦读书,谁来也不见。
穆唯昭中午吃饭的时候摸着下巴道,“眼瞧着还有几日就要府试了,杜成栋也该上门亲自道谢了吧。”
穆唯昭所言不假,穆唯昭前日才去府衙过了手续,这一日杜成栋便提着厚礼来穆家跟穆唯昭道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