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主城区很少发生恶犬伤人的事故,不过南市警察局还是配备了麻.醉.枪,以免使用普通枪.支伤到行人。
这只斗犬再暴戾凶恶,也抵不过奔涌而来的药性,在警察的帮助下,它终于松口了,看着顾临州被鲜血浸透的西裤,曲芸眼泪不断往下滑,哭得伤心极了。
即使到了这种地步,顾临州仍在安慰她,“别哭,我没什么事,只是皮肉伤罢了。”
有两名急救医生站在警察旁边,这会儿正在给顾临州止血,听到这话,其中一人撇了撇嘴,没好气道:“腿上的动脉被咬破了,要是再晚一点,这位先生就不用安慰你的小女朋友了。”
警察剪断了绑缚在曲芸身上的绳索,她上了救护车,眼睁睁地看着顾临州被推进了手术室,心脏仿佛被看不见的手掌死死攥住,就连呼吸都不太顺畅。
顾临州,何必呢?
女人颓然地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警察询问当时的情况,曲芸将事实原原本本地交代清楚,脸色越发难看。
昏迷前,她曾经看到过歹徒的脸,正是数月前袭击自己的混混之一,他们身上有案底,曲芸跟警察说了这件事,仔细辨认着照片,终于得知了嫌疑人的身份——黎逢。
黎逢跟曲芸一样,初中没念完便辍学了,他四处游窜,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进警局都成了家常便饭,最近他订了前往东南亚的机票,应该是基于这个原因,才敢对曲芸展开报复。
警察找到线索,就离开了医院,曲芸伸手揉了把脸,压抑的心绪依旧没有恢复平静。
顾临州的伤势很严重,手术结束后便一直坐在轮椅上,据说伤到了神经,需要很长的恢复期。
曲芸照顾了白彦君十几年,与经验丰富的护工相比,也不差什么了。
余光瞥见靠在床头的男人,因失血过多,他的面色格外苍白,精神也有些萎靡。
曲芸正在削苹果,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
顾临州给助理打了个电话,“人找到了吧?把黎逢送到警局去,斗犬能把一个成年人活活咬死,怎么不算故意杀人?幸好没让他逃出华国。”
黑眸中透出几分凶狠,顾临州本就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黎逢敢把主意打在曲芸头上,彻底触及了他的底线,要是不让那个混混付出代价的话,他无论如何都不甘心。
听到黎逢的名字,曲芸眼神闪了闪,轻声道谢,“多亏你及时赶到犬园,我手脚都被捆住了,根本逃不出去。”
顾临州很想揉一揉她的脑袋,但理智却遏制了他的动作。
“你不必担心,现在黎逢进警局了,没个十年八载根本出不来,不会再打扰你的。至于那座违规的犬园——”
“已经被相关部门取缔了。”
即使过了这么长时间,只要一想到犬园内的场景,曲芸觉得骨缝里都渗出了丝丝寒意,逐渐蔓延至全身,她透不过气来,有时还会被可怕的梦魇惊醒。
“取缔了就好。”
曲芸将果盘端到顾临州面前,后者没有动弹,声音有些嘶哑,“我现在的模样,跟废人没有任何区别,你走吧。”
“我问过医生,你会好起来的。”她皱眉反驳。
顾临州憔悴了许多,黑眸依旧明亮,他定定地望着曲芸,声音冰冷,“是你要和我划清界限,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是在愧疚,还是觉得我可怜?”
曲芸张了张嘴,半晌没说出话。
顾临州叫了护工进来,护工是一名五十多岁的阿姨,圆胖的脸上显出难色,“曲小姐,先生身体不好,不能动气,等他气消了您再过来。”
曲芸缓缓走出病房,她腹部仿佛烧起了一团火,五脏六腑都被烫的发疼,那种痛苦格外难忍。
等那道纤细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顾临州暗暗咬牙。他给过小云彩机会,如果她再出现在自己面前,就别想离开了。
曲芸回到家,木愣愣地坐在沙发上出神,白彦君推着轮椅来到女儿面前,她都没有发现。
“小芸,你在想什么?”
曲芸被吓了一跳,不住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累,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犬园发生的事情白彦君也清楚,顾临州护着她的女儿,不让小芸受到任何伤害,这样的举动她很感激,但感情却不能勉强。
“你要是不喜欢顾先生,就别去见他了,这样对你们都好。”
“可是……他帮了我。”曲芸呐呐开口。
“我知道。所有人都希望自己付出的感情能得到回报,顾先生也有同样的想法,若是你给不了他想要的,就远远避开,免得让他受伤。”
闻言,曲芸好像明白了什么。
从这天起,她再也没有去过医院,每天按部就班做着自己的事情,偶尔还会关注顾临州的消息。